沒等他吃完,又有仆役來稟報:梁關山來了。

    “叫他進來吧。”

    陳佑一邊著,一邊把記錄退遠一點,快速扒了兩口飯,咀嚼著咽了下去。

    見梁關山走了進來,他不等梁關山行禮,直接用筷子指向一旁的木椅:“先坐,吃了沒,沒吃在我這吃點。”

    梁關山臉上擠出笑容:“那關山就厚顏蹭相公一頓飯了。”

    陳佑沒有多言,直接吩咐仆役添一份碗筷飯菜,而他自己則稍稍加快速度。

    一頓飯很快吃完,漱口淨手後,見梁關山還在吃,便拿起沒看完的記錄繼續翻看。

    他依然沒能把記錄看完。

    梁關山隻是稍稍填了填肚子,不敢真的慢慢吃到飽叫他等太久,很快就放下碗筷。

    桌子收拾幹淨,陳佑歎了口氣,再一次放下記錄,捧起溫熱的茶盞。

    “你這次去職,有些突然。”

    梁關山沒有沉默太久,直接就問:“可是王平章他們,意欲削相公之權?”

    畢竟是被陳佑看重收入幕中的人,考慮的不僅僅是身邊那點事。

    陳佑聞言輕笑:“主要還是王平章。大家都是宰相,這權威不就看底下人聽不聽話麽?前段時間我借機把你們幾個都提到州府主官的位置上,他們就有些不滿,趁著這次年末,直接就動手了。”

    頓了頓,他無奈搖頭:“不僅僅是你,伯昀、範叔燾也都被以年資不足的名義免職。”

    這是硬傷,之前多是在陳佑幕中任職,品級普遍不高。哪怕經過這兩年的過渡,主政一州還是過於勉強。

    之前急著安排人防備盧璟,陳佑找一找“久在本州熟悉民情”之類借口糊弄過去也就罷了,現在平穩下來,逮著資曆這一點較真,便是陳佑也沒什麽話可。

    “不過他們也不想撕破臉皮,鬧得大了,對大家都沒好處。”陳佑笑了笑,“你們在一州主官的位置上做過一任,哪怕時間短,那也是資曆。你既然先回來了,不如就猜猜,下一步會到哪裏去。”

    梁關山思忖一陣,試探著回答:“我等方才以年資奪職,不會再領一地主官,而若任佐貳官,又於時事無益。”

    停了一下,見陳佑不置可否,他又繼續道:“在下估摸著,應該是在京中任職。聽禦史台、大理寺、稅務監將要大量增員,該是這三處。若是競爭激烈,也可能會入內朝做一文學侍從之官。”

    話音剛落,陳佑哈哈笑道:“尚同莫不是忘了兩府?”

    梁關山一愣,隨即笑著搖頭:“是了!樞密院方才改製,所用之人或有不妥,當要換人。”

    “嗯。”陳佑頷首,“我準備叫你去庶務司做一任司丞,為司正之副。”

    到這裏,陳佑笑著點零桌子:“真要起來,你這司丞,資曆比守司正聞克還要老,也就是他在樞密院的時間著實太久,莫要同他鬧將起來,於你於我,麵子上都不好看。”

    “相公放心。”梁關山點頭應下,“下官知曉當如何行事,必不叫聞司正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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