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寨子在一條線上,同屬延州延昌縣管轄。

    塞門距延昌縣城最近,不到二十裏路,一般被稱為塞門鎮,是三寨中最為繁華、兵力最多的一處。

    臨羌靠近邊境,在白於山東段腳下。土門位於兩者之間。

    這個白於山,就是後來的橫山。定難軍難以平定,除了西邊瀚海,便是這白於山以及更北邊的沙漠、草原。

    白宅之中,看著桌上攤開的不詳實的地圖,張錫笑道:“這麽來,延州這邊也不是經常受到定難軍的侵擾嘛!”

    白茅肅容道:“師兄此去延昌一定要心謹慎,現在等閑見不到定難軍的正兵,但白於山裏各個部族時常會出山劫掠,甚至定難軍偽裝部族也有過。”

    到這裏,他不由苦笑:“來可笑,因著定難軍名義上還臣服朝廷,所以咱們除了要提防黨項諸部,還得防著自己人。”

    “有人通敵?”

    張錫看著地圖,麵容漸漸變冷。

    “嗯。”白茅點頭,“這邊戰亂較多,自從朝廷放開結社,為了防身護產,幾乎是一村一社。有些村子為了保全自家,便會暗地裏與黨項交易,各得其利。我聽石節使剛到延州的時候,就在這上麵吃過虧!”【1】

    “慈蠹蟲,死不足惜!”

    完這句,張錫擺擺手:“不這等心煩之事了。我們去延昌三寨,膚施這邊茹匯你得幫忙遮掩些。”

    “要我根本沒必要。”白茅滿臉無奈,“就延州這樣子,我這邊裝得再好,有心人都能找到你們在哪。”

    “能拖一陣是一陣。”張錫卷起桌上地圖,“地圖我就帶走了,徭役囚徒都準備好了吧?”

    “校人和物都準備好了,隻要你們歇好,馬上就能開始。”

    “明吧。”張錫一邊考慮一邊話,“明先叫人把器械送去土門開個頭,我在膚施這邊露幾麵再過去。”

    數之後,土門寨,寨主劉廣誌一臉苦笑著把穿著粗布短衣、頭發簡單用麻布包紮的張錫迎進正廳:“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怎地張提舉就選中了我這的土門寨。”

    “因為。”

    “啊?”

    “因為土門寨。”張錫站在狹的客廳裏,十分認真地回答:“地方,好管理,不易走漏消息。”

    劉廣誌臉色變得僵硬。

    隻是看著認真的張錫,最終還是幹笑一聲:“提舉得對。”

    把張錫讓到主座上,劉廣誌歎了口氣,對張錫道:“不瞞提舉,聽到提舉要在土門重新築城,老劉是不願意的。”

    著,他覷著眼偷摸注意張錫的臉色,見其神色未變,心中暗鬆,繼續苦著臉道:“不是老劉不願為國效力,實在是咱這寨子守了五六年沒出問題,突然要換個外牆。這……這……”

    張錫依然麵無表情。

    劉廣誌下定決心:“這哪個都搞不清能不能成,老劉總不能拿寨子裏這六七百饒性命去冒險吧?提舉評評是不是這個理?”

    張錫點頭附和:“是這樣。”

    劉廣誌一喜,正要開口,就聽張錫繼續道:“我們也不至於拿自己的命來冒險,新牆築好後,我們會同你們一塊等下一次黨項的進攻。”

    劉廣誌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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