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監獄門口,溫年虎站在一輛馬車旁邊滿臉焦躁地等待。

    就在數步之外,胡承約坐在另外一輛馬車中,掀開窗簾就著光靜靜看書。

    不過一盞茶時間,門道內傳出腳步聲。

    胡承約放下書卷,起身下車。

    片刻之後,弓著腰的典獄恭恭敬敬地禮送溫仁福走出大門。

    在大理寺監獄呆了兩,溫仁福隻是有些憔悴,卻沒有絲毫狼狽的跡象。

    第一眼看到兒子,溫仁福明顯鬆了口氣。

    緊接著看到胡承約,他忍不住浮現出驚訝的神情:“德儉怎麽來了?”

    “我來迎一迎老相公。”

    “阿爺!”

    溫年虎沒管自己父親正在和旁人交談,看到父親之後喊了一聲就快步上前扶住。

    看了眼兒子,溫仁福歎了口氣,提不起教訓的心思。

    他目光轉向胡承約,麵露歉意開口問道:“到我家中詳談?”

    胡承約拱手道:“老相公方才還家,我一個外人不好摻和進去。明日正午,我再登門拜訪。”

    溫仁福聽了,仔細打量一番胡承約,隨即露出疲憊的笑容:“也好。”

    目送溫仁福登車離開,胡承約趕往皇宮來到竇少華書廳。

    進門之後,胡承約開口第一句就是:“相公可得給承約出出主意,治安寺同禁軍在京中打起來,叫河南府十分為難啊!”

    竇少華笑道:“我看德儉你這不是為難吧?”

    胡承約嘿然,叉手一禮後兀自坐下。

    “相公笑了,府衙裏麵就那千把老弱,治安寺同殿前司真鬧起來,非得要侍衛司彈壓才校”

    “放心,鬧不起來。”竇少華靠在椅子上,神態輕鬆,“陳將明找過我了,看他那樣子,盧孟達和寧強一個都留不住。”

    胡承約點點頭,轉過話題:“來前兩日有幾個豪商求到我府上,是河南府商稅太重,想要削減一二。相公有沒有興趣見一見?”

    竇少華目光閃動,嗬嗬笑道:“這些商販忒不老實,不查嚴一點根本就不會繳稅。這樣,叫我家二郎同你家子一塊去查一查如今河南商稅情況,看看到底重不重。”

    “就如相公所言。”胡承約滿臉真誠地應下。

    ……

    二月十一,處罰終於出來了。

    參與械鬥的治安寺警罷職罰銅,殿前司軍士罷職罰銅並處以鞭刑,涉及舞弊的軍士交由河南府審訊。

    治安寺涉事警監、警督,殿前司涉事的營、都校尉等一概貶職一級。

    治安寺卿寧強貶為知登州事、登州團練使,殿前司都虞候盧仲彥貶為權守治安寺少卿。

    未幾,太子少詹事、左衛率府率盧仲彥以本官任遂州刺史、東川製置使。

    之後,樞密副使陳佑奏請撤銷東宮六率,將其並入禁軍,敕曰可。

    東宮六率一分為四,左右內率、左右監門率削減人手留駐東宮;左右清道率撤銷,人員打散編入京中各軍;左右衛率、左右率、左右司禦率各以左府入侍衛司,右府入殿前司。

    空出來那殿前司都虞候的位置由太子右衛率府率包牯牛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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