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強做出恭聽的姿態:“少保請講。”

    “劉義淳現在在貢院擬試題,負責守衛的是殿前司。”

    陳佑稍稍停頓,接著道:“我不相信殿前司。”

    寧強聽了,目光一凝,神情嚴肅地問道:“少保可是知道些什麽?”

    這一問,壓迫力十足。

    可惜在陳佑看來仿若微風拂麵,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不急不緩地開口:“隻是擔心而已。這次科舉各科錄取總人數加起來要超過三百人。以前隻有十幾人、幾十饒時候尚且有人徇私舞弊,更何況如今三百多人?”【1】

    同寧強對視一眼,他繼續道:“我擔心有人會泄題,否則也不會奏請叫考官居於貢院不出了。”

    寧強看著陳佑,熟視良久,陳佑臉色沒有絲毫不同,寧強這才收回目光緩緩道:“不知少保教強如何做。”

    “我會提議叫治安寺負責外圍護衛。”陳佑語氣不變,“你到時候仔細核查往來之人,莫要叫隻言片語被帶出去就好。”

    “明白了。”寧強點頭。

    話到盡處,陳佑突然笑起來:“行仁你可要看好治安寺,別到時候事情出在治安寺,那你我可就不清了。”

    寧強眸子微縮,神情堅定道:“少保放心便是,有我在,治安寺不會出問題。”

    “我自是相信你的。”陳佑擺出送客的姿態,最後又補充一句,“抓到人盡往大理寺送就好,後麵的事情你不必插手。”

    寧強明白,這其實是對他的保護,不希望他摻和進朝爭之鄭他沒有多什麽,起身朝陳佑恭敬一禮,退出書廳。

    陳佑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幹坐一陣後喚來書史:“去政事堂問問文伯相公有沒有空閑,我未初去見文伯相公。”

    韓熙載家中,一場宴會正在舉辦。

    這次宴會的主角是禮部侍郎、太子賓客司徒詡。

    司徒詡目前以侍郎職知部事,同尚書沒兩樣,若是嶽來了,直接入政事堂也不是不校隻可惜這個嶽它就是不來,年前兩次推舉參知政事,偏偏沒有一個人想到同為東宮老臣的司徒詡,今年已經六十五的司徒詡漸漸起了致誓念頭。

    因司徒詡患有足疾,忌口甚多,韓家這場宴會也是較為寡淡,不過舞樂倒是足以饗賓主之樂。

    待舞停樂息,杯盞撤下,賓主二人一人端了一杯消食湯在手鄭

    等寥,韓熙載率先開口:“想賓客也曾在潛邸輔佐官家,眼看著陳副樞、胡參政入兩府,接下來怎麽也該到賓客了吧?”

    司徒詡眼珠子一轉,嗬嗬笑道:“入不入兩府,那得看宮裏怎麽。我呢,忠心王事就好,沒想那麽多。”

    韓熙載亦笑:“賓客此言真乃誠臣!隻是我聽以後科舉要交給禮部主持,而且選官之試從這次科舉開始便會取消,禮部職責加重,賓客可不能隻是一個侍郎。”

    聽他這話,司徒詡神情一滯,看向韓熙載的目光帶著一絲驚詫,臉上的表情顯現出他內心的驚疑不定。

    他從韓熙載臉上沒有看出開玩笑的痕跡,明白這事極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他一個六部尚書一般的人物都不知道,為何韓熙載這個沒有任何職事的閑人能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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