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青沉默良久,喟然長歎。

    宋敏貞也是歎道:“可惜官家還是太過年幼。”

    頓了頓,他接著道:“今日我觀官家似是有自己的想法,隻要我等悉心教導,想來不至於為婦人所束縛。”

    馬青點點頭,加重語氣道:“後宮不可幹政!”

    “後宮不可幹政!”

    政事堂書廳,王樸語氣堅定地出這句話。

    坐在旁邊的是今出工出力卻沒得到什麽好處的趙普,聽了王樸的話,趙普附和道:“相公得是,太後今日所為的確越界了。”

    要不是盧太後抬了溫仁福一手,顧命的相公就會少一個,他趙普不十拿九穩,至少也有六七成的把握能宣麻拜相。

    可惜,功虧一簣,得罪了溫仁福不,還沒能把溫仁福攆出政事堂。

    王樸沒有接話,食指敲了敲桌子,開口囑咐:“你今多去部寺監走走,明日我要召集尚書六部及諸寺監議事。”

    “好!”趙普心中激動,這是被當成心腹了啊!

    稍晚些時候,陳佑坐到溫仁福對麵。

    他想不到任何溫仁福請他去府上的理由,除非是埋伏煉斧手想要手起刀落解決他。

    這年頭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哪怕刀兵相見的可能性很,也不得不防。是以陳佑拒絕了去溫府赴宴,轉頭在酒樓宴請溫仁福。

    兩人都帶過兵打過仗,也在不同地方做過主官,隨口聊著各地見聞、領兵心得,宴席漸漸進入尾聲。

    一杯酒下肚,溫仁福沒有繼續倒酒,而是認真地看著陳佑。

    陳佑心知是要正事了,放下筷子看向溫仁福。

    “將明你該知道,咱們這些帶過兵的,同王平章那等沒帶過兵的,畢竟不一樣。”

    陳佑聽了,輕輕搖頭:“其實還是一樣,這麽多年了,真要是無權無勢,誰還願意聽你的?”

    “嗬!”溫仁福輕笑一聲,“莫非將明以為樞密副使還不算有權有勢?”

    陳佑笑笑,提起酒壺為兩人酒盞滿上,舉杯示意,碰杯後一口喝下。

    吃了口菜,然後出聲:“名位嘛,也就隻是個名位罷了。溫相以為然否?”

    溫仁福答非所問:“官家也好,太後也罷,治理下總需要我們這些做臣子的。”

    完這句,他露出笑容,這笑在陳佑看去,有些詭異:“再了,官家不是兩三歲的孩子,總歸有些自己的想法。”

    陳佑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溫仁福如此大膽。

    沉默一陣,突然笑道:“溫相所言甚是。”

    “喝酒。”溫仁福舉杯示意。

    酒水下肚,他看著陳佑,別有深意地道:“這做人做事,認定了不能變,想要兩頭占好,就隻能兩頭都壞,將明以為是也不是?”

    陳佑嗬嗬一聲,放下酒杯緩緩朝前一推:“若如砥柱立中流,也沒人能什麽。”

    溫仁福聞言皺眉,隨即臉上神情輕鬆地看著陳佑:“那就拭目以待。”

    詔書還沒下達,張歡被罷免的消息已經在中高層官員之間傳開了。

    參知政事沒有規定人數,也沒有規定必須櫻但毫無疑問,如果兩府宰相們不想親自下場神仙打架的話,參知政事和同知院事就成最合適的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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