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一愣,連忙解釋:“山長,學生的計劃不會叫河南府動蕩不安,都是些溫和手段!”

    陳佑搖頭:“所謂穩定,一動不如一靜,這時候不管是什麽計劃,都不如維持原樣不變,等過了這一段時間再行調整。而你的計劃恰恰是在這段時間內做出一些改變,看似結果不錯,可放到如今的情勢下,很難保證不會有其它因素摻和進來。”

    話都到這種程度了,張賢終於明白他哪裏想錯了,不由起身作揖道:“學生錯了,愧對山長指點。”

    “無妨。”

    陳佑擺擺手,正要誇讚幾句以免太過打擊張賢的自信心,韓陶朱就麵色沉重地快步走進書廳:“府尹,沔陽王薨了!”

    三月十八日乙巳,宗室沔陽郡王趙元盛薨於洛陽。

    皇宮內,趙元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用藥膳。

    哪怕是聽到親兄弟病逝的消息,他的行為舉止也沒有任何變化,平靜地喝完最後一口湯水,結果濕毛巾擦嘴淨手,隨後起身走到窗邊。

    扶著窗台看窗外草木,好一會兒緩緩開口問道:“太後知道了麽?”

    童謠立刻回答:“已經派人去通知太後了。”

    “嗯。”

    應了一聲,又好久沒聲。

    不知過了多久,趙元昌再次開口:“令有司議諡,準備發喪。”

    “喏。”童謠高聲應下,“臣先下去了。”

    “去罷!”

    童謠躬身一禮,退後幾步,轉身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

    剛走到門外,眼尖的他就看到張德鈞一路跑過來。

    自從上次太後私自出宮,張德鈞就被調到太後身邊管理重新安排的宮人宦官。

    看到張德鈞慌張的臉色,童謠的心跳不禁停了一拍:太後不會也去了吧?

    “不好啦!不好啦!”

    這邊童謠心中滿是不安,那邊跑到童謠麵前的張德鈞高聲喊道:“童監!太後聽聞沔陽王喪訊,氣血攻心昏倒了!”

    還好還好,隻是昏迷。

    童謠竟然感覺到一陣輕鬆,隻是他很快發覺自己的心態不對,趕緊收拾心情嗬斥道:“慌慌張張甚個樣子!快請禦醫去看診,你隨我進殿稟報官家。”

    “已經派人去請了!”

    張德鈞急聲解釋。

    童謠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進殿內。

    三月暮春,為了通風殿門沒關,趙元昌也沒進偏室隔間,殿外那麽大的聲音,他自然是聽到了。

    童、張二人先後進殿,還沒開口,趙元昌就走到了他們麵前:“可是娘娘出事了?”

    “回稟官家,太後悲傷過度昏了過去。”

    “走,去看看!”趙元昌沒有再問,直接走到他倆身邊。

    待趙元昌來到太後寢宮,一群禦醫已經圍在太後身邊會診。

    即便官家來了,他們也沒有馬上行禮,而是有了定論之後才朝官家作揖。

    趙元昌不耐煩地擺手:“莫行虛禮,娘娘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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