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目光轉移過來,李明卿接著道:“石守信先是從平江南,後又鎮壓撫州叛亂,其人之能無需質疑,兼之禁軍出身,忠誠亦可放心。”

    朝會上很少話的馬青聽到石守信的名字,突然開口:“石守信調往西北,江西製置使司該讓何人接替?”

    李明卿就等著這話,立刻道:“殿前司李克榕可以接任江西製置使。”

    到這裏,李明卿頓了頓,然後補充道:“李克榕原先在錦官府,跟隨陳佑鎮壓全師雄叛亂,後因功調至殿前司。”

    他這話強調的是李克榕和陳佑的關係。

    不過李克榕現在和陳佑也隻有這麽一點故交了,兩人直接接觸不多,關係也深不到哪裏去。

    聽到李克榕的名字,馬青點頭:“若是李克榕,的確可以接替石守信。”

    哪怕有馬青讚成,趙元昌也沒有立刻做決定,而是沉吟不語,顯然有些疑慮。

    官家的這番姿態落在眾人眼中,都在猜測他的想法究竟是什麽。

    不同於其他人,李明卿不需要猜趙元昌究竟是在猶豫石守信的安排還是猶豫李克榕的安排,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趙元昌或許對陳佑有意見,可還沒到忌憚、與處置而後快的程度。

    做出這樣的判斷,李明卿可以是心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短時間內不準備爭什麽了,躬身一禮,坐回到椅子上。

    最終,石守信的調動獲準,李克榕依然留在原位。

    陳佑抵達宋城的時候,範昌佑帶著消息迎到了他。

    在驛館院的客廳中聽了範昌佑的敘,陳佑考慮一陣,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且去歇著吧。”

    抬頭一看,卻見範昌佑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問道:“可是還有事?”

    他這一問,倒叫範昌佑下定決心,叉手一禮道:“好叫山長知曉,學生到了李相公府上,李相公曾問學生如何才能知曉官家心意。學生以當為山長求官作答,李相公笑而不語,後叫學生來問山長。”

    陳佑聽了,哈哈一笑:“助之啊助之,在我身邊如此之久,你還不明白麽?若官家意欲殺某,便是今日封我為王,明日也可能刀斧加身。這給官與否,不足為憑!”

    範昌佑皺眉:“那石製置調動一事又該如何解?”

    談到這個,陳佑臉上笑容帶著些狡黠:“我那嶽丈的可不是石守信,而是李克榕。”

    “啊?”範昌佑訝然,皺眉考慮一陣,露出恍然的神色:“原來如此!是因為李將軍乃是山長舊部麽,想要看看官家是否會翦除山長羽翼?”

    “然也!”陳佑撫掌讚了一聲,然後問道:“你以為官家會如何待我?”

    範昌佑稍稍沉吟,隨即苦笑道:“學生不知。若真的細究,官家如此做派也可能是為了麻痹山長,以求擒賊擒王一擊建功。”

    聽他這麽,陳佑臉上笑意更甚:“你能這麽想,很不錯。所以接下來我就得排除或者證實這種可能。”

    怎麽去排除或者證實,陳佑沒,範昌佑也識趣地沒有問。

    想要證實別饒想法,沒有讀心術的情況下,隻能從其饒行動來判斷。語言可以作假,但某些重要行動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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