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正確與否,他們預測的依據、結論、現實情況都會被記錄成兩份,一份留在營中研究,一份送回洛陽書院——書院中有對氣感興趣的教員。

    這種種信息聚集在一塊,就是陳佑每決策的基礎。隻不過大多數時候,這些信息的作用僅僅是告訴陳佑:今日無事,明可以重複今的事情。正如今晚上這次商討一般。

    諸幕僚散去之後,汪弘洋沒有離開,一直坐在那裏等著。

    待木門重新關上,陳佑方才開口:“平遠是有什麽事麽?”

    汪弘洋點頭:“今看魏王已有收攏人心之機巧,想來大帥一直在教魏王禦下之術。”

    “談不上什麽禦下之術,隻不過是一些處理政務的經驗罷了。”

    陳佑這話得理直氣壯,他的確沒教什麽禦下之術,隻不過日常講解點評會一下麵對不同情況相對而言比較好的處理方式。如果有心人收集整理一番,或許就能總結成一本《節度使陳佑教你怎麽駕馭下屬》的書,怎麽著也能騙幾個人。

    可惜這樣誠懇的回答汪弘洋卻不相信,他點點頭沒在糾結這個,直接問道:“不知主翁以為,什麽樣的子對主翁推行自己的道最有幫助?”

    毫無疑問,肯定是對他言聽計從的子最好。

    陳佑手指敲擊著椅子扶手沒有馬上回答。

    但是這一會的猶豫,讓汪弘洋明白了他的想法。

    一個饒發展,除了自身的努力,還要看運氣。比如陳佑從前就是運氣不好,被上級連累落了個閑職;再比如趙元盛的謀主富令荀,因為趙元盛的緣故,一直蹉跎至今。

    汪弘洋算是運氣比較好的,楊邠退下去之前把他推薦給了陳佑,他也憑借自己的能力獲得了陳佑的認可,這才能一展抱負。

    如今汪弘洋的未來和陳佑關係密切,是以,他不希望陳佑走錯路。

    “官家正值春秋鼎盛,若要立太子,必然不希望太子太過鋒芒畢露。”汪弘洋壓低聲音,“且主翁若要在太子繼位之後主政推行變革,還是要一個沒什麽主見的太子才好。”

    對有心和皇帝共治下的官員來,沒能力且不折騰的皇帝才是好皇帝,對陳佑這等有心變革的人來也是如此。

    見陳佑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汪弘洋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在下以為,主翁教導魏王,還當以詩書禮樂為主,唵臢庶務不當詳。”

    陳佑歎了口氣,敲擊扶手的手指停下來:“平遠所言是為我著想,可是有些事情不得不為。”

    他看著汪弘洋,出聲問道:“若官家無有主見,則易動搖;篤信詩書禮樂,則不欲變革。如此,不若使其知吾之道,若願從,則事半功倍;若不願從,則我拋棄幻想。”

    這話可以是掏心窩子了,“拋棄幻想”,是什麽幻想?

    陳佑沒解釋,汪弘洋也不敢問,但他知道,他的話陳佑都聽進去了,當即起身一禮:“吾願助主翁布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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