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爸爸焦急的在手術室外等著,現在我的腦中滿是媽媽身旁紅色的鮮血,那副畫麵不停的在我腦中盤旋,心也跟著揪痛。

    穀玟也趕了過來,讓我訝異的是,穀阿姨也過來了。我們四個什麽都話都沒說,安靜,卻不平靜地在外等著。

    醫院慘白色的牆壁,冰冷的氣息,來來往往的焦急的人群。雖是夏天,卻覺得身體由內到外的冷。緊盯著手術室的門,我似乎能透過那門看見躺在手術床上的媽媽,還有她血肉模糊的腿。

    一個護士出來說:“家屬有RH陰性的O型血嗎?”

    我和爸爸焦急地對望,我們都是A型血,怎麽能給媽媽輸呢?

    這時穀阿姨搶著說:“我是,我是,我來輸血。”

    爸爸急忙對她說謝謝,穀阿姨跟著護士走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希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心也在一點一點地受著煎熬。我想起幼時媽媽的照顧,還有她嚴厲的苛責,以及不甘人後地在別人麵前炫耀我。

    醫院的椅子冰涼,透過衣服,滲到心裏。

    爸爸坐在椅子上,抱著頭,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著:“我怎麽對得起梅梅?我讓她等了我十幾年,名分都沒給她一個,讓她就受著別人的閑言閑語,就那麽一個人單著。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可以享幾年福了,怎麽能這樣?”

    我抱著爸爸,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

    其實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存在,媽媽不會那麽晚才和爸爸結婚,也不會遭受這飛來橫禍。

    穀玟就在旁邊陪著我們,什麽也沒說。他輕拍我的後背,我覺得從他的手中,給我傳遞了一些力量。

    過了一會兒,一位護士焦急地從手術室出來,走向我和爸爸。她問我們:“病人的左腿下肢保不住了,我們已經盡力了。希望你們能趕緊簽署截肢手術同意書。”

    說完,讓旁邊的護士去拿了同意書和筆。

    我仿佛還停在那護士的話中,她是什麽意思,媽媽要是去一條腿嗎?那個總是站在我身後鼓勵我的媽媽要站不起來了嗎?心一下下地抽筋,連呼吸都開始緊繃。

    爸爸拿過筆就要簽字,我握住爸爸的手,他這一筆,媽媽就會失去一條腿。

    爸爸對我說:“隻要她活著。”

    我含著淚,鬆開了手,看著爸爸迅速地在同意書上簽了名字。

    那一筆,像是要把紙劃破一般用力。

    隻要她活著……爸爸的希望是多麽的卑微,可我卻貪心地,想要媽媽一如既往的笑容,還有她站在我身邊,那溫柔的身影。

    時間過得仿佛很慢,我不停盼著手術室的門打開,又盼著它不會打開。我怕接受,那扇門後,媽媽的命運。

    所有的焦急都在手術室的燈轉暗那一刻停頓了,我屏住呼吸看著醫生滿臉疲憊地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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