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祥宮,穗兒正與院子裏的其他侍女們閑聊,就聽著一聲喝:“太皇太後駕到。”

    穗兒忙於眾侍女跪倒在地,僖妃聽到屋外的呼喊聲,忙起身出屋,跪倒在院中迎接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下轎後走至眾人麵前,說道:“都起來吧。”然後看著僖妃身後虛掩的屋門,皺了皺眉頭。

    “僖妃,我累了,帶我去你的房間休息休息。”太皇太後說道。

    僖妃聞言猛地抬頭,神情慌張地說道:“哦。”

    太皇太後見她神情慌張,更是心有疑竇。

    僖妃起身,帶著太皇太後等人走到自己的房門前,猶豫了一下,推開門走了進去。太皇太後邁進屋裏,不由愣住。屋裏滿地散落的都是畫紙。紙上畫著的大部分都是小萱的畫像,或笑,或蹙眉,或咬牙,或眨眼,還有幾張畫著的是年老的遏必隆。

    “都站在屋外麵,不要進來。”太皇太後吩咐著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中,她彎下身軀,一張一張地拾著地上散落的那些畫像。

    “太皇太後,我來。”僖妃忙說,邊說邊拾著地上的畫紙。

    太皇太後拿著拾起的畫紙坐在椅子上,一張一張仔細的翻看。等到僖妃將地上所有的畫紙撿起站到她身邊時,太皇太後指著畫對她說道:“這畫畫的真是不錯,看看昭妃的大眼睛多傳神,就跟要從畫裏麵走下來一樣,這張也不錯,看看你阿瑪,多慈祥的眼神,想來在家時一定對你們都是極好的。唉,時間過得當真是快,轉眼間我們都老了。”僖妃聞言,不由得心酸,淚珠也接二連三的掉落下來。

    太皇太後抬手為僖妃擦著淚珠,說道:“孩子,這畫畫的這麽好,怎麽就隨地亂扔啊,這每一張畫的不都是你的心思嗎?這該好好地保管起來才是。”僖妃含淚點點頭。

    “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的,就算心裏再痛再苦,也要忍著,這個世上有規則,我們能做的隻有遵照製定的規則去生活。”太皇太後緩緩地說著。

    僖妃跪倒在太皇太後的麵前說道:“太皇太後,僖妃明白。”

    “唉,孩子難為你了。起來吧。”太皇太後說道。拉著僖妃的手,太皇太後似乎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那時候姐姐海蘭珠也總是喜歡牽著自己的小手,與她一起奔跑在茫茫的草原上。僖妃,在自己的家人、姐姐有難時,這個生性懦弱的孩子,她選擇了這種方法來表達自己的感情。看著眼前的僖妃,太皇太後腦海裏想起了海蘭珠,姐姐,如果有來世,本布泰願意與你再做一次姐妹,來償還這一世對你的愧疚。

    “你姐姐昭妃一個人待在延禧宮一定冷清的很,有空的話就多去陪陪她。”太皇太後說完,站起身:“孩子,這世上受苦受難的不是隻有你一個,這心一定要放得寬才行。”

    站在院裏,看著太皇太後在僖妃的攙扶下走出屋子,上轎離開,曹修心裏很不是滋味。本來聽說僖妃把自己整天關在屋子裏,以為她會做什麽傻事,沒想到反讓太皇太後對她心生憐憫之情。曹修咬咬牙,我就不信弄不了你們姐妹。他用眼睛掃了下院子裏的穗兒,也跟著離開。眼見曹修的眼光掃過自己,穗兒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頭皮發麻,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情景回蕩在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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