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親王死的那年,”蘇墨兒咬牙切齒道:“就是她入宮的那年,她被封作賢妃!賢妃、賢妃,她何來這賢字之稱?她毀了襄親王,也毀了順治帝,更毀了她自己。”言畢,揉揉太陽穴,蘇墨兒又說:“我時常想,當年襄親王妃一定是嫌棄襄親王年幼,不解風情,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人總會長大的不是嗎?如果她能耐心地等襄親王長大,她能謹守婦道,與順治帝保持距離,那麽事情就應該是另一個結局了吧。賢妃入宮後,循規蹈矩,很是乖順,太皇太後為了跟順治帝關係不會鬧得太僵,在她這件事情上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她默許順治帝將董鄂氏迎進宮封為妃子,默許他僅在幾個月後,就將董鄂氏晉為皇貴妃,默許他在董鄂氏死後,冊立死去的董鄂妃為端敬皇後,盡管當時真正的皇後還沒有死。。。可這些讓步還不能滿足順治帝,順治帝越發鬧得不可收拾,竟吵嚷著要出家,甚至還找來和尚要剃度,那時候他的心裏哪有這天下。。。這般沒完沒了的折騰,不到半年,順治帝也逝去了。他死後,太皇太後消了董鄂妃端敬後的封號,不許將她的名字寫入名冊。她的名字也就成了宮裏的忌諱,不許任何人再提起。”蘇墨兒說到這裏,用雙手捂住臉說道:“蘇墨兒不是什麽聖賢之人,怎麽都沒辦法忘記死去的襄親王,每次想起襄親王,我就很怨恨那董鄂妃。我。。。。真的很怨恨她。”

    再沒有比這後宮中更汙穢的地方了。。。。這皇帝的後宮中究竟還藏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原來這大名鼎鼎的董鄂妃竟是順治皇帝的弟媳。。。。。小萱暗自尋思,忽道:“大媽,其實你本不用那麽痛恨那個董鄂妃,製造這出悲劇的是順治皇帝本人不是嗎,如果他能潔身自好,哪還有這麽多是是非非,話又說回來,太皇太後苦心經營的這一樁樁婚事,隻怕也起了煽風點火的作用,如果不是她強將自己的侄女,孫侄女安排給順治帝,一心想為這皇權、為科爾沁部落親上加親的話,也許順治帝也不會做出這麽荒唐的事情來,可笑至極的政治聯姻。”

    蘇墨兒聞言,用手捂住小萱的嘴說道:“孩子,我不管你心裏怎麽想,但是這宮裏頭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卻是永遠都說不得的。老奴我講了這麽多,實在是睹物生情,看到了手腕上的鐲子,想起了大姑娘。。。。唉,都怪老奴我多嘴,講了這麽多的話,卻惹得格格心裏不痛快。”

    見蘇墨兒滿臉盡是自責的表情,小萱忙笑道:“大媽,您別這樣,您講的故事其實很好聽的,董鄂妃的故事裏,她的確做得有錯,可是說心裏話,我到滿羨慕那董鄂妃的,哪個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全心全意地愛著自己?要是有個男人也能像順治皇帝愛她那樣的愛我,那我也寧願少活幾年。”

    “都是老奴不好,”蘇墨兒聞言,竟照著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個巴掌:“都怪老奴話多,才惹得格格說出這種傷身子的話來。”

    小萱一把拉住蘇墨兒要繼續打臉的手,這一抓,才感覺到蘇墨兒的身子顫抖不止。

    “我又惹您生氣了。”看著蘇墨兒臉上的道道皺紋,小萱認真地說:“您別這樣對自己了。我知道我說話。。。。總惹您生氣,以後我會注意的,不會再亂說話了。”

    蘇墨兒聞言,唇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小萱鬆開蘇墨兒的手,看了下四周,說道:“蘇大媽,起風了,咱們下山吧。”

    蘇墨兒點點頭,小萱抬腳走下堆秀山的石階,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堆秀山雖然小巧,卻也陡峭,小萱走了一半回頭看去,那四十多歲的蘇墨兒雙腿顫顫巍巍,下山極為困難,便返身走回山上蘇墨兒身邊,扶著她的胳膊說道:“這路陡,我扶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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