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慈寧宮裏,太皇太後久久未眠,這次慶典收獲頗多,那昭萱指揮的武演還真是長了軍威,看得那些個蒙古王公們個個膽寒,想來以後也不會有太大的騷亂。可最讓她牽腸掛肚的就是那個蒙古舞,自己未滿十三歲就嫁給了太宗皇帝,那一年就由哥哥護送離開了蒙古大草原,這些年來,風風雨雨,自己都忘了,有多少次由於支撐不下去,而獨自黯然落淚。那遼闊的草原,成群的牛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隻是她夢中的一幅畫了。今天,耳邊傳來那闊別已久的潮爾的曲調,那悠長的歌謠,那優美的舞姿,那多少年一直靜如湖水的心,今天竟泛起波瀾,久久不能平息。

    “格格!”太皇太後輕聲呼喚。

    “太皇太後,奴才在。”蘇墨兒回道。

    “格格,你好沒睡下啊?”太皇太後問道。

    “太皇太後,奴才瞧您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怕您睡不踏實,就沒去睡。”蘇墨兒邊說邊走到床前,掀起太皇太後的床幔,說道:“太皇太後,您睡不著啊?”

    太皇太後本布泰拉著蘇墨兒的手說:“格格,你坐下來,陪我說說話!我是怎麽都睡不著,這一閉上眼啊,就覺得那昭萱帶著蒙古女人們在我眼前跳起舞來,哎,這腦子裏響著的全是潮爾的聲音,我這心啊、魂啊,都被她勾了去了。”

    蘇墨兒輕聲淺笑:“那是啊,那麽美的舞,奴才也是第一次看見呢,哎,別說您了,我這裏心裏啊,都是空蕩蕩的。”

    “嗬嗬!”太皇太後輕笑下接著說道:“那昭萱還真不錯,真沒瞧出來她還會這些個東西,怪不得我那乖孫兒喜歡上她了,隻是我這耳根子不清靜,似乎聽到些消息說那昭萱惹是生非的話兒。。。。。”

    “太皇太後,格格年紀小,可不是瞧什麽都新鮮的很嗎,這真要惹了什麽事,那也是難免的。等將來她入宮了,多說叨說叨,開導開導,這宮裏頭比不上外頭那麽熱鬧,時間久了,這心自然就靜下來了。”蘇墨兒勸慰著。

    “唉,我就是怕這個,這宮裏頭比不了外頭逍遙自在,這要是在宮裏鬧出個什麽差錯,那還了得。”太皇太後說。

    “太皇太後放心,奴才閑下來,自然會常去看看格格,多方引導,太皇太後就不要替她操心了,這大半夜的,快歇著吧,別累壞了身子,那就是奴才的不是了。”蘇墨兒說。

    “好好好,我睡,格格你也早些安歇吧。”太皇太後說完躺下身來,蘇墨兒將床幔輕輕落下,一直守在床邊,好一會,聽見了太皇太後沉穩的呼吸聲,她才安心的離開。

    也不知究竟過了有多久,紫禁城外祥和樓床上一直昏迷的熙官,終於睜開眼睛。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頭還有些暈沉沉的,怎麽回事?出什麽事情了?熙官努力的坐起身子,就聽耳邊傳來一聲喊道:“萱姑娘,快醒醒,快醒醒,那位小哥醒了。”

    熙官尋著聲音看過去,房間中央的桌子上趴著一個姑娘,正慢慢地睜開朦朧的睡眼,她身邊一位溫文儒雅的男人正興奮地叫喊著。

    “熙官!”小萱看到坐起身來的洪熙官高興地大叫:“熙官,你終於醒了。”她站起身來,飛快地跑到熙官的床前,臉上盡是開心的笑容。

    “我。。。我的頭好暈。。。小萱,我有點渴。。。”聽到熙官想喝水,樂尊育連忙倒了碗茶水,送到床前,遞給洪熙官。洪熙官慢慢地咽下幾口茶,覺得嗓子舒服了許多,認出了這端茶碗的男人,正是自己與小萱在前門附近樂家客棧遇見的樂尊育忙說道:“樂大夫怎麽有空過來了。。。我怎麽躺在床上,頭還有些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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