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冷峻地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浴室的方向。
過了快一個小時，兩人才從浴室裏出來。
穆清和想想都穿著浴袍，頭上都用毛巾裹了起來，活脫脫一對大小號的洋娃娃。
想想撲向藍璟，興高采烈地說道：“爸爸，漂亮阿姨幫我洗澡了呃。”
“嗯。”藍璟抱起想想，用毛巾給她擦拭著濕頭發。
想想的語氣在藍璟聽起來，就是赤果果的炫耀。
如果想想不來打擾，這會兒和穆清一起洗澡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我給她吹頭發，你去洗澡吧。”穆清接過毛巾，催促藍璟道。
“也好。”藍璟起身，和穆清擦肩而過的時候低下頭在她耳邊快速且輕輕地說了一句，“快把她哄睡。”
“……”穆清臉一紅，想想人都來了，他還不死心麽？
時間已經快九點了，想想第二天還要上幼兒園，生物鍾讓她打起了哈欠。
穆清趕忙給她把頭發吹幹，換上睡衣把她抱進臥室。
想想自己還帶了繪本，非得讓穆清念給她聽才能睡著。
“很久很久以前，在遙遠的國度裏有一位美麗的公主……”
“從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穆清念完一本童話繪本，再看想想，她已經窩在自己身邊睡著了。
她把書放在床頭櫃，躺在想想身邊看她的睡顏。
穆清沒有和小孩子接觸的經驗，但也感覺得到她不像三歲孩童那般稚嫩。
想想才三歲多，可是穆清和她說話的時候，雖然也是奶聲奶氣的，可是口齒清晰，詞匯量也很多。
穆清不知道是這孩子天生如此還是藍璟教育的好，或者兼而有之吧。
她摸了摸想想的小臉蛋，情不自禁地在她臉頰親了一口。
她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失去的那個孩子，如果那時候安然生了下來，是不是也會像想想這樣聰明可愛？
穆清鼻子忽然一酸，她起身想去洗把臉，一起來就看到藍璟正靠在門口，抄著手笑看著她們。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穆清轉過臉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通紅的眼睛。
藍璟察覺到穆清的眼淚，他走到穆清身邊摟住她。
“怎麽哭了？”
“沒有，就是忽然……”
穆清本想找個風沙眯了眼之類的蹩腳借口，可在藍璟懷裏，她忽然不想偽裝自己了。
“忽然怎麽了？”
“就是想起五年前那個孩子，如果還活著，可能和想想一樣可愛吧？”穆清靠在藍璟胸口，這話一說出來，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藍璟的身體一僵，他如鯁在喉一般說不出話來。
越過穆清的頭頂，藍璟的視線投在想想身上。
“穆清，我有件事想對你說。”藍璟過了好一陣，才輕聲開口。
“什麽事？”
穆清抬起頭來，看著藍璟的眼睛。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非常重要。
藍璟喉結滾動，好容易要開口的時候，一陣鈴聲打斷了他。
穆清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擔心吵到想想睡覺，趕緊按了通話鍵。
“喂，安安？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