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涼風從灌木叢生的山穀裏呼嘯而上,一盞盞鵝黃路燈在盤山路上寂寞的垂頭而立。

馬路盡頭,宛如一個巨大的血口,可以隨時將人吞噬進它的黑洞。

一陣淩亂急迫的腳步聲如同忽然出現的亂鼓,踏破這夜的寧靜。

更似一把把勾命的銅鎖敲擊在穆清的心上。

深秋的季節,連草尖與葉片都滲著一片寒涼。

穆清的身上,隻有一件已經勾破的小背心,還有一條不知道在土裏摔了多少次,早已看不出顏色的平角底褲。

她瘦弱的身軀正瑟瑟發抖地躲在一塊依附著矮樹的大石旁。

身體在寒夜裏忍不住地顫抖,她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連無聲的呼吸都會出賣自己的方位。

淩亂腳步的領頭人是個粗壯的禿頭,此刻額頭上正狼狽地流著鮮血,他抹了把額頭,雙眼泛狠。

“給老子把人找回來!等老子玩膩了任你們玩!”

猥瑣的口哨歡呼頓時雀躍響起。

一道刺眼的白光忽然照射在穆清的臉上。

她慌張的用手臂去擋,卻被一雙大掌拎著小動物一般拎起。

瞬時,餓狼般的男人便將她圈住,放肆的目光在她雪白肌膚上亂轉,充滿了邪惡與貪玩的欲望。

“不要碰我!你們這群強奸犯!”

穆清拚命地試圖去揮開他們,掛滿淚痕的清秀小臉已是紙一樣的慘白,卻透著絕不服從的堅韌倔強。

她想逃離,瘋了一樣胡亂揮舞自己的手臂,在那些人收回手之際霍的起身大步向外衝。

卻被背後的一隻大手牢牢抓住她雜亂的長發,弱小的身體狠狠的摔入一個充滿汗臭的身體。

“你個小賤貨!竟敢砸老子!”男人一肚子窩囊氣無處可撒。

明天便是半年一次的處女拍賣夜,新的一批女孩要等到明天下午才能到。

要不是他色心大起,這死丫頭也不會傷了他後逃跑。

這是這批姑娘裏最漂亮的一個,一旦人跑了,他吃不了兜著走。

男人猥瑣的看著穆清那稚嫩白皙的鎖骨,色迷迷地舔了下嘴唇。

“跑得老子累死了,還不是乖乖被老子抓回來了!”

穆清拚命掙紮,惶恐不已。

有沒有人,可以救救她……

“吱——!”

尖銳的輪胎摩擦聲伴隨著嗆鼻的橡膠燒焦味道突然響起。

在這個大霧迷蒙的山路拐彎處,一輛車差點衝散了這圍在一起的人群。

很顯然,是有車輛在轉彎的時候因為夜霧太濃,而沒有注意到路口這些人。

原本近乎絕望的穆清猛然掙脫,不顧一切地撲到車門上,瘋狂地拍擊著。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車內的男人,英俊如斯,冷漠如霜。

別人的玩物別人的戲,他無心理會。

“開車。”磁性的嗓音如薄冰滑過金屬。

“少爺,”江臨從倒車鏡裏看著已經被男人們拉走的穆清,“你不覺得這女孩兒很眼熟嗎?”

目光已經從回到手裏文件上的藍璟微微一怔,修長的手指在頁腳頓住。

他回過頭,極認真地看向穆清的小臉。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