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驚愕的抬眸,看著眼前神色鷹隼的令人窒息恐懼的男人,瞳孔微縮,“阿塵…我……”

顧弈塵的眼中神色如一汪深潭,讓人探究不出其的想法。

纖薄的冷唇緊緊抿住,就當夏寧以為顧弈塵要和她說什麽的時候,他緊緊嵌著她胳膊骨的手忽然用力。

一陣天翻地覆,腰際臀骨的劇烈疼痛之後,夏寧就直接橫躺在了慕漣漪的病房之外。

夏寧疼的倒吸一口冷氣,餘光不甘的看著病房內,顧弈塵溫柔的替慕漣漪蓋上被子,後輕輕帶上門的動作。

她的眼中不知是憤怒還是疼痛,已經蘊滿了水花。

“阿塵……”見顧弈塵出來了,楚楚可憐道。

男人的眼底翻湧著一層層喧囂的雲浪,如烏雲壓頂一般讓人心生恐懼。

他半蹲下身子,看著眼前因為畏懼疼痛而站不起身的夏寧。

他的眼中沒有半分憐惜,無窮無盡的黑色霧靄隱匿他真正的情緒。

“夏寧,你想死?”

夏寧渾身的血脈逆流,剛剛碰撞在地麵上的地方此刻疼的更加刺髓。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好奇這裏麵是誰,我隻是好奇!”

夏寧恐懼的結巴了起來,豆大的淚珠一滴滴如不要錢似的砸向地麵。

“誰準你好奇的?”顧弈塵伸手挑起她的下顎,放在往日裏多麽曖昧的動作,夏寧卻覺得自己的下顎都要被顧弈塵給捏碎了。

她此刻已經被深深的恐懼所籠罩。

瞳孔瞪的猛大,驚恐的看著顧弈塵,字句都顫抖,“對,對不起,我不該好奇的,對不起,阿塵,我以後再也不會好奇了,對不起!”

看著夏寧這幅放棄一切尊嚴的樣子,顧弈塵眼底深邃的霧靄竟完全沒有消散半分。

似是清晨初曉時深山內的迷霧,恐懼,而又深不可測。

“你進去對她做什麽了?”顧弈塵聲調生冷,卻未有劇烈起伏。

夏寧匆忙的搖頭,“沒有,沒有,我什麽都沒做!”

“你在說謊。”顧弈塵眯了眯眸子,狹長的鳳眸內閃爍著危險。

夏寧哭的更狠了,幾乎是要將自己的腦漿都搖出來,“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什麽都沒做你就來了!而且,而且我什麽都沒做啊!”

顧弈塵深深的凝視了夏寧幾秒,到底還是鬆開了她。

夏寧如一潭死水癱在了地麵上,身子輕微的顫抖著,一頭烏黑的秀發淩亂的散落在眼前,雙眸哭的猩紅,哪裏還有往日裏那尊貴的夏小姐的半分矜貴,倒像是一個剛剛出院的精神病人。

“還不滾?”

男人側目,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夏寧。

那道視線猶如鋒利的刀刃一般讓夏寧不敢抬頭,雙手捂著麵,不顧身體那尖銳的痛感,弓著身子站起,便匆匆的從顧弈塵的眼前最快速度的跑掉。

顧弈塵沒有去看夏寧,直接撥通了院長的電話號碼。

“把剛剛成立的醫護隊叫過來,給我妻子做一個全麵檢查。”

電話掛掉,顧弈塵去一旁換上無菌病服,打開了病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