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一個醫生走出病房,顧弈塵才動了動身子。
狹長的雙腿隨意交疊,背靠冰冷的牆壁,眼前是排成排的白色大褂醫生。
顧弈塵抬了抬眸,眼底的鋒芒畢露,“今天的事,不準泄露出去半個字。包括裏麵躺著的女孩,都不能知道。”
“是。”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顧弈塵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他又朝著領頭的教授出聲詢問,“現在我可以進去了麽?會不會打擾到她?”
教授受寵若驚似的擺了擺手,“當然可以,隻是體寒痛經而已,令夫人沒有什麽大問題。”
顧弈塵淡淡的勾唇,唇角的弧度若有若無。
在場的醫生看著顧弈塵,心底無不是驚訝的。
他居然怕打擾到裏麵的那個女孩子?
這還是顧弈塵嗎?裏麵的那個女孩子,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不知道是不是那句令夫人逾越了他,顧弈塵讓所有的醫生都回去歇息了,他親自留下來照顧昏睡不醒的慕漣漪。
輕聲的打開了病房的門,怕打擾到慕漣漪的睡眠,顧弈塵體貼入微的僅僅開了一盞昏暗的小燈。
趁著昏黃的燈光,他看到慕漣漪正安詳的躺在病床上。
她的皮膚本就雪白,此刻更是蒼白了不少。
牆壁被褥都是白色,映的她像天使一般的清純動人。單單是衣裳單薄的躺在病床上,都能夠無盡的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顧弈塵走到病床旁坐下,大手覆住慕漣漪交疊著的雙手,想要從指尖給她傳遞幾分溫暖。
凝視著她的睡顏,顧弈塵悄無聲息的長籲出一口氣。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過了。
一顆心如同蹦極一般,忽上忽下。
不過還好,他慶幸她沒有懷孕。
若是真的因為他與她行房事而導致流產,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麵對慕漣漪,更不知道,慕漣漪會不會原諒他。
騰出空的另一隻手輕輕的摩挲著慕漣漪的麵頰,她的肌膚柔嫩的像是布丁一樣,嬌嫩至極。
這一夜,慕漣漪睡的原本並不算很安穩。
但是顧弈塵的出現,讓她不由自主的鬆懈了緊繃著的思緒。
他的氣息能夠給她帶來足夠多的安全感,讓她安詳的睡去。
翌日,清晨——
慕漣漪睜開眼的那一瞬間,雪白的牆壁便讓她晃了眼。
窗簾外的豔陽刺目,她下意識的伸手擋了擋光線。
剛剛抬起手臂,就見到手背上忽然多出來的一個輸液針頭。
昨夜的經曆如開閘一般朝著她的腦海之中湧入。
她原本在睡覺,忽然感覺肚子絞痛難忍,然後顧弈塵就帶她來醫院了。
再然後,她就昏迷了。
好像…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說什麽流產什麽的?
慕漣漪的神經猛地緊繃了起來,她匆忙的從病床之上坐起來,想要找到顧弈塵的聲影。
朝著四周巡視了一圈都未曾見到男人的身影,反而見到了推著小推車進來給她換吊瓶的小護士。
慕漣漪抓住了小護士,眸中泛著迫切與無助,“護士,護士小姐,我是不是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