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的一個星期,顧弈塵都是隔著一層玻璃看著慕漣漪。

直到一個星期之後,她脫離生命危險,從重症監護室之中轉移到了普通病房,顧弈塵才能終於觸碰到了慕漣漪的肌膚。

她的全身冰涼,恍若身處冰窖。

顧弈塵攥住了慕漣漪的手,下意識地想要攥緊,將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

可是他又怕力氣太大,她會不舒服。

在帝都叱吒風雲的顧家太子爺,此刻就像是個卑微的大男孩,細心的照料著自己在乎的人。

“扣扣扣——”沉悶的敲門聲響起。

顧弈塵皺了皺眉,低聲朝著門外說道:“進來,聲音小點。”

門外的人滯了滯,而後小聲慢步的走了進來。

來的人是顧弈塵的秘書,他走到顧弈塵的耳畔,呢喃道:“傷害慕小姐的人已經找到了,現在關在警察局的監獄裏麵,警察局的人都在等您過去,然後親自審問他。”

顧弈塵眸光凜了凜,深邃的目光凝視了慕漣漪片刻,依依不舍的站起身,口中吐出冷若寒冰的二字:“備車。”

布加迪威龍銀色的車身格外的耀眼,車子飛速行駛在馬路上,周遭的一切都成為了陪襯。

眨眼之間,已經到了市區的警察局門口。

警察局局長早早地就站在了警察局門口等著顧弈塵的到來,看到車子停在了警察局門口,他立刻上前恭恭敬敬的替顧弈塵打開了車門。

顧弈塵的神色清冷寡淡,緊了緊領口的襯衫扣,抿著纖薄的冷唇從車內走出。

“帶我去那個人那裏,帶上刑具。”

局長原本還想和顧弈塵寒暄幾句,聽到他命令式的語句,趕忙打掉了這個念頭。

謀殺慕漣漪的黑衣人被關在警局內,臉上的麵罩和帽子早已經被去掉,露出了那張平凡無奇,卻又麵露殺氣的麵龐。

他見到顧弈塵來到這裏的一刹那,唇角咧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挺牛啊,居然派特種兵來抓我。”

顧弈塵大步走上前去,坐在監獄外的精致真皮黑沙發上。

他孤冷的將雙腿疊起,漆黑的皮鞋泛著黑芒。

“說,誰雇你來暗殺慕漣漪的。”他悄無聲息的對上了監獄之中男人的眸子,眼中鋒利的殺意畢露,寒意彌漫在這本就陰冷的監獄。

男人大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似的:“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做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原則!”

“上刑具。”顧弈塵沒有耐心和這個人廢話,立刻下令用刑逼問。

他的麵色漆黑一片,坐著的地方恰好是一片陰影,晦暗的陰影將他半個身子都遮掩在黑暗之中,隻露出了那骨節分明的右手,正悄無聲息的在沙發的右靠手上輕輕敲動著。

“有本事就一槍崩了我,老子不怕死!”監獄內的男人麵色青紫,縱然是將生死置之度外,最原始的恐懼卻還是不受控製的蒙蔽他的神經。

顧弈塵沒有理會男人的話,已經有人將刑具帶到了監獄內。

“啊!!!!!”

粗狂的狂吼聲,夾雜著痛苦的尖叫,監獄內的男人因為疼痛而扭曲了五官。

這血腥的一幕,讓秘書都有些不忍看。

但是顧弈塵卻依舊緊緊的凝視著男人的神色,冷靜的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人,他的眼中毫無波瀾,如同死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