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始自終,要的隻是棲霞的平安,要的隻是裴家的妥協,而不是裴懷貞本人。

    她任由男人的手解開自己的衣襟,抹胸映著雪肌玉膚,透出珍珠般的柔澤。她眉眼平靜,輕聲說,“陛下,世事不會盡如人意,我們每個人都要學會妥協。”

    他的聲音帶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妥協?!是你的父親威脅我,他要裴氏血統的太子,嗬,多麽可笑的人。”

    “最可笑的是陛下明知道他是在威脅,還是得照著他說的做。”裴懷貞輕輕笑了。

    彼此之間充滿仇恨和敵意,卻還躺在一張床上,陛下兩個字從那張嬌豔欲滴的紅唇中說出來,顯得無比輕視,他帶著惡意,慢慢靠近了她的唇。

    她的手指抵住他的:“不可以。”

    他挑高了眉頭,眼眸若星,眉若刀裁,英俊的麵上滿是疑問。

    在這樣的目光下,她指尖開始覺得發冷,麵上卻是一片渾不在意:“我嫌髒。”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按在枕上:“裴懷貞,你!”

    “懷貞是我的閨名,”她的眼睛盯著對方,望進那不見底的深淵,“請陛下叫我皇後。”

    她是裴懷貞,可以為了家族利益爬上龍床,卻絕對不會跪下來搖尾乞憐,像是其他女人一樣哭哭啼啼,那樣太難看,太卑劣,她不屑。

    他看著她,眼神裏慢慢出現了一絲諷刺的情緒。

    她同樣望著對方,到了這等地步,她竟然還會被他的表情所刺痛。

    他的眼底深處灼起火焰,那跟欲望無關,完全是一種隱隱帶著痛恨的征服欲。

    緊緊相貼的軀體,表明了他此時的決心。抹胸被一下子扯開,雪膚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他的動作帶著孤注一擲的憤怒和充滿羞辱的絕望,他沿著她肩頭的曲線啃吻不已,她隻能任由他對著自己為所欲為,偏偏又掙脫不得,軀體交纏,磨蹭著火般的狂炙烈焰……

    與其說是寵幸,更像是無休止的淩虐。到底,這是怎樣的緣分。

    整個人被強行翻轉過去,他像是極端厭惡見到她的麵孔,身體被迫壓在錦被和男人之間。

    她的身體被突如其來的痛楚拉成一張緊繃的弓,咬著牙似要掙脫,卻終究用不出半分力氣。隨著呼吸的困難,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的身上布滿了冷汗,整個人疼得無以複加,指尖顫抖不已。

    朱漆泥金的妝台上,銅鏡映著紅燭,台上燭淚滾滾而下,她始終麵無表情。

    他和棲霞的愛本身就是一種罪過,如果不能相愛,為何要相遇。

    他和她的恨同樣無法解脫,如果此生注定為恨而來,為何要結發。

    愛,無從選擇;恨,無法逃脫。

    痛楚以令人恐怖的速度無限擴大,她被重重卷入黑暗。

    清晨,她從寬大的床上起身,踩著散亂一地的輕軟錦繡,皇帝早已離去。裴懷貞透過銅鏡看向自己,鏡中人青絲如瀑布般垂下,精致的眉眼,珊瑚色的唇,雪色肌膚毫無生氣,肩頸隻存了慘烈的淤青、殷紫的齒痕,像是經受了一場可怕的侵襲。

    這就是她身為皇後,與皇帝度過的第一個夜晚,而從今天開始這樣的夜晚會不斷重複。他在懲罰她,懲罰裴家。作為男人,他將不能跟心愛人相守的痛苦全部發泄在她的身上,哈,這就是元錦豐。

    鏡中麵容冰冷的女子沉默良久,終於彎起了唇,一雙眼睛大睜著,如同一汪噬人的死水。

    她寧願在孤獨裏為王,也不願在繁華裏為奴。

    元錦豐,這一場仗,我必勝。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