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召見李芸娘清寧母女,這對於這些一直處於擔憂的老夫人來,是個大的好消息。

    雖是猜不到皇後娘娘為何要召見她們母女,會不會與這沈清雨宋子逸的傳言有關?老夫人自是揣摩不到皇後的心思。

    但不管是因為什麽樣的原因,在老夫人看來,這實在是個好消息。

    在她看來這召見總比不見,受冷遇的好。

    想到此,老夫人不禁就想著那外麵傳得傳呼其神的謠言,又因著楚姨娘臨死前的那些話,她其實這些日子裏不禁也對沈清雨與宋子逸的事生出了幾分懷疑。

    若……

    如果傳言是真的,也是挺好的,養個老姑娘總是有些不好聽。

    然老夫人雖是心裏有這樣的打算,但此時老夫人也是還不敢有太多的算計和太重的私心的,大孫女與宋子逸兩人的親事,是皇後定下來。

    如今整個京城的謠言都未散,議論得如此熱烈,在這個時候若是自己也把沈清雨想辦法塞到過去,那不是直接證實了那傳言的真實性?那不是直接印證了皇後娘娘棒打鴛鴦了?

    雖是打算養二孫女一輩子,但為了孫女的將來,把她嫁到建安侯府上去倒也是個極其不錯的主意,畢竟以後有自己親姐姐的看顧,那宋家那子又與她們兩姐妹一起長大,這日子總會比養在侯府裏強。

    可如今,老夫人偶爾在心底閃出來的心思,也隻好壓下去。

    為了侯府,暫時不能動。

    更何況,娶妻娶賢,納妾納色。

    二孫女容貌毀了,這宋家會不會接納二孫女,還不一定!

    因此宮女一走,老夫人立刻讓林媽媽把李芸娘請去了陶然居。

    “來的宮女有沒有透露皇後娘娘召見你是為了何事沒?”宮女的是皇後娘娘許久不見李芸娘與清寧,甚為想念才召見,但在老夫人看來,當然不會如此的,於是老夫人直接開口問李芸娘道。

    “這倒是沒有。”李芸娘搖了搖頭,笑了笑,道,“我與寧兒也確實是很長時間沒有給皇後娘娘去請安了。”

    “不是年初宮宴的時候,才見過。”老夫人不以為意,也就才半年多罷了。

    勳貴世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所以興寧侯府雖是侯府,但如今的沈峰不是子近臣,隻是在禮部的一個閑散官職,二來沈家沒有女兒在宮內,所以與那皇親國戚或是顯赫的勳貴世家一樣夫人們有事可以遞牌子進宮。

    這宮裏沒有召見,沈家除去了李芸娘與皇後有交情外,老夫人與裴氏卻不是能輕易進宮覲見的,也就是每年在過年,中秋這樣大喜慶的日子,定例的宮宴才有機會進宮。

    還有便是宮裏舉行有時候舉行宮宴的時候有那機會進宮。

    “母親的是。”李芸娘笑著點了下頭,那樣的宮宴,人多,有隔得遠,對於李芸娘來,是不算在內的。

    不過她也沒有出來,隻是認同了老夫人的話。有些東西,自己心裏明白就行,出來了,在別人看來不定就是顯擺,恃寵而驕了。

    李芸娘不僅性格棉柔,更是不會占人便宜,更加不會仗著有皇後的寵愛便趾高氣揚。

    所以,一直來,過節的禮,李芸娘從來不會落下給皇後娘娘送的禮,那送的禮也不會太過顯眼而出格,總之是盡心意。

    雖然她有銀錢。

    而平時,除非皇後娘娘召見,她從不會遞牌子進宮求見。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帶寧兒進宮覲見?”老夫人問道。

    “明日。”李芸娘回道,皇後娘娘是要她得空進宮一趟,她當不會真的得空才進宮去,當然是隨皇後娘娘什麽時候方便了。

    “明日啊!怎麽這般急促?”老夫人皺了皺眉頭,道,“好生拾掇妥當了,可不要冒犯了皇後娘娘,那衣服,首飾可都是準備好了?”

    雖知道李芸娘心細如發,但如今,老夫人也不得不問詳細點。

    “母親不用擔心,兒媳會準備好的,定不會失了侯府的臉麵的。”李芸娘笑著保證道。

    “你做事,我當然是放心的,但是,這段時間來,侯府一直都是是非不斷,你瞧瞧那外麵都把侯府傳成什麽樣子了?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老夫人皺著眉頭道,然後歎著氣與李芸娘道,“明日見了皇後娘娘,你與她提提,寧丫頭與宋家子兩人是作之合,最是和美的一樁親事。”

    若是可以,老夫人是恨不得明日跟著她們一起進宮覲見皇後娘娘。這人世間最難以揣摩的便是那人心,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皇後娘娘,雖她與自己的大兒媳婦親厚上幾分,可誰知道會不會因一句不當的話而激怒了她並責罰大兒媳婦,責罰李芸娘老夫人是不會太傷心的,她更擔心的是會給整個侯府帶來禍端。

    “母親您多慮了,皇後娘娘要打理後宮,想來是沒有那個閑心聽這外麵的閑言閑語的。”李芸娘自是明白老夫人所擔心的,搖頭道。

    “雷霆雨露均是恩,不怕萬一,隻怕一萬,你瞅個機會記得與皇後娘娘美言幾句,還有宮裏的人都是貴人,你若巧遇上了,可要心不要冒犯了貴人。”老夫人看向李芸娘,目光嚴肅,嚴肅中帶著幾許希冀。

    “母親所言極是,兒媳會謹記母親教誨,明日進宮定時刻會注意一言一行,一定謹慎心不會冒犯了貴人的。”李芸娘點頭。

    若是皇後娘娘問起,她自然是要的,但是皇後娘娘不提,李芸娘心裏也打算不會提的。

    老夫人笑了起來,又是囑咐了李芸娘一些事情,這才讓李芸娘回去準備明日進宮的事宜。

    黃昏的時候,沈峰知皇宮裏來了人,便到了慕瀾院,剛坐下,晚飯還沒有吃上兩口,便被朱眉派來的丫頭請走了。

    李芸娘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兒子?

    她心裏是盼望的,不僅僅是自己將來可以依仗,更是女兒將來的依仗。

    娘家沒有依仗的苦,李芸娘深有體會,幸福的,傷心的,或是受委屈了,一切的一切隻能自己往肚子裏吞,遇了什麽難事又不能與丈夫婆家的人的時候,也隻能自己尋思想辦法解決,所有,就算是將來女兒有豐厚的嫁妝,嫁入建安侯府,有娘家,有姐妹,有三個堂弟,可李芸娘還是依舊擔心,沒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兄弟姐妹,別的總是隔了那麽一層,那會如一母同胞那般掏心掏肺地待她?

    可是十多年了,李芸娘也絕了那份心思。

    李芸娘沒了那心思,然沈峰自從那日後隔三岔五地往慕瀾院跑,好在隻要沈峰朝慕瀾院走,後院那一院子的姨娘聞了訊便是都尋了借口比沈峰還先到慕瀾院來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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