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是激情,是想象,是浪漫,是天長地久,海枯石爛,地老天荒。

    哲學家是理智,是辯證,是現實,是洞悉人性,透過現象,直擊本質。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孟東能聽到一切一切來自最原始的音樂盛宴,呼吸聲,心跳聲,眨眼時上下睫毛撞擊聲,從動脈靜脈到毛細血管的血液流動聲……

    自己和周頎洛哪裏是在簡陋的木床上,分明就是在一葉扁舟上,木桶裏流出的水已經匯聚成了太平洋,無論世界怎樣電閃雷鳴,波濤澎湃,浪潮洶湧,鯊魚環伺,隻要在這小小的舟上,有愛人與自己攜手相伴,互相依偎,就足以忘卻世間一切煩憂……

    孟東想起了周頎洛給自己講過的那幅以“靜”為主題勝出的畫,小窩裏安睡的雛鳥,享受著世界上最動容的寧靜之幸福。

    “你怎麽就不懂得拒絕!”周頎洛用指關節在孟東額頭上的敲擊讓孟東從幻想中瞬間跳出,回到了現實中被橘黃色燈光籠罩著的簡陋屋子裏。

    “……”

    也許往自己身上塗奇怪的藥膏是對的,如果不降降溫的話,那閃耀著萬丈光芒的美眸真的會讓自己自燃的……

    “不光要記住!最重要的是做到!”周頎洛摸摸孟東的頭發,側身躺在了枕頭上,順便把孟東也按回了枕頭。

    “你噴的什麽東西啊?”孟東貪婪的呼吸著離自己隻有十幾厘米的周頎洛身上的氣味兒,雖然隔著衣服,孟東依舊能感受到那散發著濃烈雄性味道的氣息。

    “你猜!”周頎洛賣起了關子。

    “香水?”孟東嘀咕著,“我看不像,也沒什麽香味兒啊!”

    “空氣清新劑?按說鄉下空氣夠好了,用不著,更何況這屋子也不像長期沒住人的。頎洛,到底什麽啊?”

    “殺蟲劑!以免明天身上一大堆包。”周頎洛給出了答案。

    “不是有蚊香嗎?這麽快就點完了?”孟東趕緊扯過毛巾被擦拭臉上手上。

    周頎洛壓住孟東的手,讓他消停下來,“你不知道,城市的蚊蟲跟野外的根本不是一個級別!那年野外露宿,花露水、蚊香、艾蒿、防蚊液對紫露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一個晚上她身上就被咬了將近百個包!”

    “你可真清楚。”難不成你親自數了?

    “是那個閑的沒事幹的護士小姐數的。我現在還記得,坐腿上31個,右腿上37個,左胳膊上20個,右胳膊上25個,還沒算手上和腳上。”周頎洛捏了捏孟東的鼻子。

    “怎麽會這麽慘?”孟東沒想到會這麽嚴重,蘇紫露的皮膚有多嬌嫩大家有目共睹,那畫麵,想想都慘不忍睹啊!

    “你不知道,鄉下的蚊蟲麻醉性很強,它趴在你皮膚上你都不會有什麽感覺,而且它們能隔著衣服咬。咬出來的疙瘩都有食指指頭第一關節那麽大,有的還是好幾個疙瘩聚集在一起連成一片的。”

    “你們當時都被咬了?”

    孟東希望答案肯定,至少蘇紫露不是一個人受苦;也希望答案否定,因為“同甘共苦”這樣的話讓孟東莫名的有自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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