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萬事皆由天定,人生自有安排。善惡到頭有興衰,參透須當等耐。草木雖枯有本,遇春自有時來。一朝運轉赴瑤台,也得清閑自在。

    成龍手拿瓦刀至佟起亮麵前,兜頭就打,起亮用線槍相迎。成龍罵道:“好個混帳東西,將我白大哥打死!我今日非把你打死,給我白大哥償命不可!”康熙聖主起先見起亮的槍響,衝自己放來,正在衝衝大怒,幸虧一槍未打著。見胡忠孝、李慶龍、薛應龍、龍恩、王河龍與胡賽花,被群賊圍在當中;隻聽馬成龍自通名姓,甚是奮勇;無奈是店中賊多,忠孝等人少。見成龍將佟起亮打跑,竟奔群賊當中,將群賊打的紛紛倒退,死的甚多,地下東倒西橫。聖主見成龍這等威猛,心中甚是喜悅,說:“真乃臨敵無懼、勇冠三軍,真虎將也!”正讚美之際,直聽外麵一陣喧嚷,有無數官兵來至興順鏢店門首,九門嘎爾噠伊哩布伊提督來到。

    提督不知聖上因何來至此處。因早晨遞折子並未降旨,下朝回家至交民巷宅內下轎,吃茶用飯已畢,方要看書,外麵家人進來稟報說:“是有禦馬圈王老爺有緊要機密事,前來見大人。”伊大人說:“請。”從外麵進來王坤說:“大人,你還在這裏看書呢,聖上用早膳後更換便衣,傳咱家一字墨蹇駝骨獸至東安門外,出前門去了。你還不快去保駕嗎?”伊大人一聞此言,慌忙站身吩咐馬,說道:“多虧兄台來此,你我知己好友,我不能奉陪,我要前去追趕聖駕!”說罷,出外麵上馬,帶從人。一出門就有地麵堆兒兵喝道,書手、箭手相隨,出正陽門外。傳河陽汛的千總,帶官兵跟隨尋找聖駕。各處派人前去打探,並不見聖上的下落。至順治門大街,有人瞧見聖駕的黑驢,趕緊稟明大人,帶官兵至興順店。

    提督下馬進店,見聖駕磕頭,稱“奴才來遲。”聖駕見提督至此,口傳旨意說:“伊哩布,將興順鏢店一夥賊人交你衙門,審明回奏。胡忠孝、馬成龍等,俱皆交衙門訊問。將此女子帶回私宅,聽旨發落。”說完,吩咐:“帶我的駝骨獸!”大人過去拉驢,請聖駕上驢。聖主接絲鞭在手,說:“閑人不準跟隨我。”望南順菜市口大街,望東至前門大街。見各路牆上貼大黃報子,上寫“廣慶茶園今日準演,特請豫親王弟子班,準演《奪錦標》”。聖主心中暗怒:“朕哪知親王竟自登台演戲!我不知此戲園在哪裏?”

    正怒之際,聽得頭前有人說道:“咱們哥倆去聽廣慶茶園子弟班去。”

    聖主隨跟此二人,來至廣慶茶園門首,見裏麵擺著彩場。方要下驢,見從裏麵出來一個禿子,身穿藍綢褲褂,白襪,青緞子鞋,手拿芝麻雕的扇子。見聖駕一表非俗,甚是端嚴,說:“老爺子,你聽戲嗎?”聖主點點頭,下驢說:“將驢交給你吧。”那禿子說:“行了。”趕緊叫:“來人!將驢拉著蹓蹓去。”從裏麵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人。說:“四太爺,我去。”接過驢,望東蹓去了。

    那禿子說:“老爺子,跟我走。你是樓上聽?樓下聽?”聖主說:“樓上。”此人帶路,至正麵樓。聖上落座,禿子拿了一個茶壺與茶碗放在桌上,說:“老爺子,你這裏坐著吧。”聖上說:“禿子,今日豫親王唱什麽戲?”禿子說:“你老人家說話可笑,王爺不唱戲,是他府裏排的弟子班,我朋友給我請的,唱的好著哪!昆弋亂彈,有一個好武生,才十五歲,今天《奪錦標》,是他唱。這弟子班數著他紅,王爺最喜歡他。”聖上說:“禿子,豫親王來不來?”禿子說:“老爺子,你怎麽管我叫禿子?人都有個名兒,樹都有個影兒。我叫鐵頭孫兆英,又叫孫四。”聖上說:“你是土匪,你有綽號了?”孫四說:“老爺子說的好哇,我可不是土匪,這前三門外頭有四個著名的土匪,是我替人家打架來的。這個廣慶茶園的東家是孤兒寡母,被這四個惡霸霸著,不給人家東家錢,我是氣忿不平,替東家來找四霸天。我這身上練過油錘貫頂,兩太陽砸磚。這四霸天與我打賭:開水澆頭,披刀貫頂。四霸天嚇走,我給東家照料這個買賣。今天有我拜兄給我請的子弟班開賀。提起此人,大大有名:九城官私兩麵、五城十五坊、南北衙門、大宛兩縣、順天府都察院,常管閑事。此人住家在安定門裏國子監,姓馬,排行在末,名叫夢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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