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的魚肉最幹淨了,一根刺兒都沒有,才不會被卡著,嘿嘿,”阿醜嘿嘿地笑著,越看她家男人越覺得順眼,一邊從鍋邊兒鏟下一塊貼餅子,送到她家男人的麵前,又巴巴地給男人夾了一筷子的嘎牙子,一邊含笑道,“早些時候就巴巴地想著年夜飯得吃什麽好呢?當時候可是下定決心要個幾涼幾熱,最好能跟大戶人家似的整個八大碗什麽的,哪知道真到了除夕夜,咱們竟圍著個灶台吃貼餅子,都怪你,這也不讓我做,那也不讓我,好吧,且去吃你的貼餅子。”

    “這樣不挺好的嗎?”鍾明巍接過那貼餅子,有滋有味地吃著,一邊又跟阿醜道,“就咱們兩人過除夕,也不必整什麽虛頭巴腦的,況且吃這麽一大鍋的魚,也不算是講究了,年年有餘嘛。”

    “誰說的?我還盼著吃個什麽八碟八碗的呢!”阿醜心裏甜滋滋的,可是嘴上卻倔著。

    “那成,趕明年我親自下廚,給咱們家大小姐做個八碟八碗。”鍾明巍一邊笑著應承,一邊挖出魚眼睛送到阿醜的碗裏,這丫頭愛吃魚眼睛呢。

    “你又不會做菜,就會熬個紅糖大棗茶,”阿醜一邊吃著魚眼睛,一邊大喇喇地嫌棄起了男人,“我可不想到時候八碟八碗裏頭都灌滿了紅糖大棗茶。”

    “不會做,我可以學啊,”鍾明巍抿唇笑了,“我這麽聰明,你還怕我學不會?”

    “我才不想讓你學這些,”阿醜用筷子另一端撓了撓頭,一邊又繼續埋著頭吃魚肉,一邊小聲嘟囔著,“你現在會紮辮子,會疊被子,還會洗衣裳,哪兒像是個正經男人?”

    “咳咳!”

    下一秒,鍾明巍不出意料地嗆著了,一塊貼餅子上不下來、下不去的,隻把他給嗆的不住咳嗽,眼淚水都給咳出來了。

    “鍾明巍!”阿醜嚇了一跳,忙得下了炕,一溜煙兒地倒了茶水端過來,喂著他喝下了大半碗,鍾明巍這才總算停住了咳嗽,阿醜也總算鬆了口氣兒,一邊又不住口地抱怨,“你說你怎麽跟個小孩兒似的,好好兒地吃著飯都能被噎著,還讓不讓人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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