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的蔣小寶睡飽了悠悠轉醒,眼睛還沒睜開,就嘟囔著:“我要喝水。”

    白露瞥了一眼,自然是沒理他,因為她在想原身的幾個朋友所說的話。

    蔣芳芳的朋友也就是同村同年齡的女孩子們,放現在來說叫“閨蜜”,她們聽說蔣芳芳在相親那天連男方長啥樣都沒看清,於是便慫恿著私下偷偷去看看。

    但這要是被家裏大人知道了,肯定會挨批的,要是外人知道了,便會傳出難聽的閑話乃至影響本來談妥的婚事,所以一向聽話的蔣芳芳拒絕了。

    不過,放在白露這兒,可沒這層顧慮,她要的就是攪黃婚事,隻不過考慮到第二步驟要給客戶尋個真正的好婆家,又不能真壞了女兒家名聲,因此還得細細思量一下。

    毋庸置疑,最理想的結果肯定是讓楊家自行毀約,而且理由還是他們自個兒的錯。

    這頭,嘴邊半天沒喝到水的蔣小寶睜開了眼,一看家裏又隻剩下蔣芳芳了,所以嚷嚷著:“小姐,我要喝水!”

    白露一聽,小姐?這詞兒放在三十年後早就變味了,她耳濡目染地也聽著奇怪了,因此當機立斷,糾正了蔣小寶對自己的稱呼:

    “以後不準喊我‘小姐’,要麽叫‘幺姐’,要麽。”白露頓了一下,尼瑪的,怎麽感覺還是怪怪的?對吼~幺姐聽著像是“窯姐”,難怪感覺別扭,於是立刻又重新改口:“蔣小寶!聽著!以後隻準喊我‘五姐’!聽到了麽!”

    蔣小寶作為一個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蟲,可不知道白露為啥這般計較稱呼,所以又嘟囔:“不都一樣麽。”

    “不一樣!”白露一改蔣芳芳的溫柔風格,厲聲道:“叫你記著就給我記著!下次喊錯,就揭了你的皮!”

    蔣小寶被嚇到了,他從小是被蔣老頭哄到大的,一家人在外頭粗聲粗氣,但擱家裏頭,就跟溫養了一朵小花似的,生怕把蔣小寶給嚇著。

    因此,蔣小寶明明是未來的東北大老爺兒們,硬是被養成了江南的小橋流水,白露汗顏,蔣家米蟲果然與眾不同。

    估摸了一下時間,快到晌午了,所以白露不得不按照蔣芳芳原本的作息安排,起身去忙乎爐灶。

    其實,按照白露現在的脾氣,撂挑子不幹了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吧,為了避免“全武行”暴力行動節外生枝,她決定還是暫時委屈下,不就是做飯麽,想當年替客戶被拐賣到盲山時,那才叫一個臥薪嚐膽、膽戰心驚,天天都要挑水做飯呢。

    但當飯都做好了時,蔣老頭兩口子還沒回來,不過蔣小寶說餓了,通常情況下,如果蔣小寶餓了,那便可以先開飯,而蔣芳芳一般是會等爹娘回來再吃。

    白露想著自己挑水、刷鍋、和麵、烙餅等,前前後後也忙乎了一個多小時,憑什麽剛出鍋的食物非得等涼了才吃?於是,白露和蔣小寶在炕桌上麵對麵地坐著開吃了。

    邊吃邊想著蔣芳芳朋友們出的主意,除了專門跑去信用社觀摩未來丈夫不可取外,借著明天去集市三五成群遇著瞅瞅倒是可行。

    當然,白露可不是為了看他,而是在想怎麽讓他拒絕這門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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