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種混亂的信息中,白露有些懊惱地甩甩頭,大不了申請強製離婚算了!

    但是,細細想了下相關司法程序,又耷拉下了腦袋。

    離婚根本不像想象得那麽簡單,尤其在離婚率大約隻用百分之零點七的八十年代背景下,如果對方隻是抽煙酗酒,或者輕度動手,僅導致受了淤青破皮小傷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一次性離得掉。

    白露如果以和汪海洋性格不合、感情破裂為理由起訴離婚,那麽一審起訴到判決生效,一般要經曆6個月,而且沒有新證據、新事實的,6個月內不能再次起訴,前後拖拉一下,耗時一年多是肯定的。

    分居兩年的確可以離婚,但這個“分居”必須是因為感情不和,吵架出走什麽的都不算數,客戶褚梅和汪海洋才結婚2個月,這條完全利用不上。

    其實,說來說去,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汪海洋那邊,如果他不願意離婚,白露就沒辦法舉證,那麽,提出的所有訴訟理由都會被對方找出破綻化解,單方麵忙乎申請離婚完全是白搭,更何況親友團還不支持。

    況且,在這個年代,褚梅以工人的身份嫁給汪海洋的幹部身份,倒成了女方高攀了,這種情況下哪裏是輕易就能離得掉的啊!

    白露還得多考慮一下,她所操作的離婚後是否會給客戶的生活帶來過多的負麵影響,不然等她勞心費力完返回時空原點了,這邊來個生活淒慘、差評不滿意,她找誰哭去啊。

    晚飯後,褚母責備白露怎麽不回小兩口家去,白露無所謂道汪海洋出差十天,回不回都一樣,便不再多說了。

    隔日。

    白露出門比較早,所以沒遇上這個時間點一般都在送孩子上學的劉芬芳,不過,倒是碰到了個略眼熟的人。

    “褚梅是吧?好巧啊!”白露眯眼一看,這不是被二車間排擠的沈紅石麽,怎麽對她這麽熱情?

    “嗯。早上好。”白露的態度冷淡而疏離。

    “褚……褚梅!”見白露不做停歇地提步就走,沈紅石趕緊跟上。

    “有事?”白露回憶了一下,客戶褚梅和沈紅石之間並無往來,可以說是初識。

    “沒…沒事。”沈紅石見白露一副“你神經病?”的眼神,趕緊改口:“有……有個事,聽說你剛結婚?”

    “嗯。”

    “你丈夫是做鐵路警察的?”

    “嗯。”

    “你……你們關係怎麽樣?”

    “嗯?”白露反問:“你問這些幹嘛?”

    “沒……沒什麽,沒什麽!”看到沈紅石趕忙擺手的矢口否認,白露突然盯著沈紅石厚重眼鏡片下的眼睛:“你究竟是想問我的事,還是在打聽我丈夫汪海洋的事?”

    也不知道沈紅石自個兒在緊張什麽,他被白露盯得額上都冒出了細汗,結巴似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白露四下看了下,讓沈紅石跟他到路邊不顯眼的位置停下,略斟酌了幾秒鍾:“你叫什麽名字?是哪裏人?”

    “沈紅石。霞光縣人。”

    “你家還有什麽親人?”

    “沒了,就我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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