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貴將黃毛說的“那點錢”卷一卷塞進了牛仔褲口袋裏,然後掏出盒子遞了一支煙給黃毛,二人就在白露麵前吞雲吐霧起來。

    也不知道這兩人抽的是什麽劣質煙,那味道極為衝鼻,白露忍不住低頭嗆了起來,等把那陣難受熬過去,再抬頭時,隻見黃毛正遊移這目光上下打量自己,那眼神赤果果的,白露條件反射地向後退了一步。

    “哈哈。”黃毛笑了起來:“剛才遠看還沒什麽感覺,這近了看麽,也還算正。”

    這直白的話配上調笑的口吻,有種說不出的猥瑣感,白露懊悔自己洗完澡後怎麽就隨手拿了件連衣裙穿,如果下班後沒回去換掉運動服,那麽現在無論做什麽都方便許多,所幸裙子的上身是泡泡袖、下擺及膝,倒也沒什麽暴露的地方。

    “你剛才說什麽來著?”阿貴用指甲撓了撓頭,然後用中指和無名指夾著煙頭的那隻手向前指了指白露:“出門都刷卡,現金帶得不多是吧?”

    白露略想了一下,點點頭。

    “那卡上應該夠哥的酒錢吧?”阿貴給黃毛遞了一個眼神。

    黃毛向前走了兩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像是思索一樣慢慢地說:“阿貴啊,這酒錢是酒錢,好好說就是了,你可別嚇著人家了,嘖嘖……我這不是還缺個女朋友麽,這瞧著,也還湊合。”

    白露自然是看到了阿貴遞給黃毛的示意眼神,結合他倆前後的話,這是根本就是一唱一和的“雙簧”把戲,阿貴明著要錢,黃毛各種人身威脅,大有“你要是不給錢,就別怪我連人都一並扣下”的意思。

    倘若給了銀行卡後,會有兩個可能。

    一是阿貴等人押著白露去取款機取錢,這樣可以避免他們本身被銀行的攝像頭拍到。

    二是阿貴等人同時要了密碼,然後自行偽裝後取來。

    前者,白露逃脫的機會不少,但這夥人輕車熟路的樣子,似乎不會選這麽個讓她逃跑機會的方法。

    為了防止假密碼,阿貴等人肯定會讓其他人看守著白露,然後自己先去把錢先取出來,那巷子口站的男男女女估計就是這個作用。

    危急時刻,人比錢重要,白露還不想當守財奴“人為財死”。

    但是,哪怕破財消災,可取完錢後呢?

    取完錢後又會出現兩種可能:

    第一種是理想的,阿貴拿著錢,著說幾句諸如“不準報警不然揍死你”的狠話後,放她完整離開。

    第二種是與之相反,將會出現N種悲催的假設,比如把白露暴打一頓、扯掉衣服拍裸/照、動手動腳行為不矩……

    白露打了個寒顫,不就是被投訴,至於帶著一幫人來尋仇麽,其實她心裏知道,今天倒不是對方刻意來尋仇,隻不過是湊巧遇到,所以逮著泄憤,隻能怪她自己的運氣不好。

    腦中紛雜,故作鎮定。

    “酒……酒錢好說,我這就去櫃員機取,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跟著我的!”白露直接模糊了第二種假設,希望阿貴等人順著自己給出的“自行取錢”方案往下說。

    “倒是聰明人,既然這麽配合,哥也不好再嚇唬你了。”阿貴將煙頭扔在了白露腳邊的地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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