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來公司才第五周,雖說就老李放羊式的鬆散管理來說,她真要是請假也能請得掉,但是如果是為了本不該安排在今天下午的回租房安防盜窗而請假,白露覺得還真是沒那個必要。

    當然,梁老師的理由也很充分:“小白啊,我也是去了好幾家店,左右對比了才選這家的,無論從價格、質量、還是態度口碑,都還比較滿意,你看這……”

    “梁老師,您做事精細,挑選的店肯定是最適合的,但是,我剛換新工作,這才一個月就請假,總歸不太好吧。”既然心裏不願意請假,那麽就該說出來。

    “但我已經答應人家下午四點來了……”

    一聽這話,白露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雖說這房東要安防盜窗,房客得大力配合,但既然之前約定過周末再安裝,那麽如今,房東尚未商量就自行更改時間,似乎武斷些了吧。

    “梁老師,這安防盜窗,我是一百個讚成,可你這都到中午了才告訴我下午就有人來弄,我那陽台曬的衣服、還沒收整的房間怎麽辦?”

    “不就幾件衣服,我替你收拾了,放心吧,不會丟什麽東西的。”房東梁老師似乎急著非要今天下午不可。

    白露倒不是因為擔心丟東西,反正她那房間除了一本被盜後又追回的筆記本電腦外,也沒別的值錢東西了。

    隻是,古人雲,女子閨房不可擅入,雖說是封建禮教讓人不完全讚成,可多少有點道理的。試問,一個女孩子的私人空間在尚未收拾妥當時,就有一群陌生男人進入敲敲打打安窗換鎖,心裏怎麽可能沒有點排斥?

    房東梁老師自己家也有個女兒,她本身做事又謹慎細致,所以怎麽可能會想不到白露顧慮的這層呢?

    明明了解,卻依舊準備我行我素,說明房東根本就拿白露當軟柿子捏罷了。

    以前的白露多半是順從地答應了,最多再說幾句拜托房東將她晾曬的衣物收拾好,但現在的白露已經不願再像以前一樣憋在心裏委屈自己了。凡事都講一個“理”字,明明不占理,憑什麽要她讓步呢?

    “梁老師,你都應允了安裝時間才來跟我商量,這不是明擺了先斬後奏麽。”

    “小白啊,這事我之前也跟你說過的。”

    “您之前的確是說過。”白露剛吃太飽,坐著說話不太順暢,所以從辦公桌前站起身,邊踱步邊道:“但之前說的是‘提前通知,周末安裝’,今天是周二,距離周末還好幾天呢。”

    “我這不是事出有因,現在跟你說了麽。”梁老師強調:“人家店裏周末忙,隻有今天下午有空!”

    白露甚是不悅:“哪怕付了錢也是可以商議的,梁老師你這光想著人家店裏有沒有空,怎麽就不想想我有沒有空呢!?”

    “這……”房東語塞。

    “這樣吧,你把店裏的電話給我,我去說一下,改個時間。”

    白露掛斷房東的電話後,撥了那家店的座機過去,將事情原委簡明扼要兩句概括,然後詢問更改時間,對方表示如果非要調的話,周日下午還是有空的,白露回複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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