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饑餓時,站著不如坐著,坐著不如躺著,躺著不如癱著,但如果一直癱著,那麽反倒是得爬起來跑起來找吃的了。

    此刻的白露便是腹中空空地在小廚房裏掀蓋子、開抽屜,無比悲催的結果是,啥吃的也沒有。

    昨晚她隻看了看沒有熱食,今天再細看看,連麵粉、大米、麵條都沒有,跟彈盡糧絕似的。

    白露也不知道自己出門準備去哪,但是,這一開門,便看到了吃飽喝足的楊老太從鄰居家晃悠出來了,與阿貴娘那種精瘦的老太太不同,楊老太要胖些,是那種中年發福後,又久坐不動的胖老太形象。

    皮膚挺白的,白露猜是因為常年待在室內,不常曬太陽的緣故,頭發倒是全白了,不過梳理得還算齊整。

    白露尚未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見楊老太挪著胖大的身體直衝上來:“大丫你昨晚跑哪去了!!?”楊老太不相信馮曉蓮有膽子在家而不開門,所以認為她是早上才回來的。

    見楊老太泛黃的門牙上還沾著菜葉,以及那周身煎餅子的味道,白露就更餓了。

    老太太拿走所有的錢,吃飽喝足了,原身可是從前一天午後一直餓到今早,想想都來氣,再加上這老太太一副“質問”的模樣,要不要這麽過分啊。

    白露決定嚇一嚇她:“昨晚,我見到我爸了。”

    楊老太一愣,接著臉色劇變:“你這孩子亂說什麽呢!你爹…你爸已經去了,身體還在太平間呢,你從哪看到人的,甭胡說!”

    麵對楊老太的嗬斥,白露表現出同樣很疑惑,但非常確定一定肯定的神態:“我沒胡說!昨晚就在家裏!我爸他回來了!”

    四下看了下沒人,楊老太趕緊拽著白露回了屋,一進門便是小客廳的靈堂,滿眼的白花圈,讓人不自覺地一凝,冷冬更加陰冷了。

    楊老太是建國前出生的,所以盡管在京都待了幾年,但骨子裏依然是封建時期帶著迷信的那一套,她以前就聽說過死掉的人回屋的事,可昨晚不是頭七啊,那倒黴兒子咋回來了?

    白露見楊老太臉上白一陣青一陣,就知道她信了,真是感謝原身一直以來是個誠實善良的好孩子,在楊老太那說話都不摻水的,所以如今她白露胡編亂造也能奏效。

    “你爹他有沒有說啥?”楊老太小心翼翼地問。

    白露心中一動,麵露哀色:“我爸問我怎麽奶奶你不在。”

    “啊!”楊老太一驚的同時,細細打量白露的麵色:“大丫,你可不許胡說啊,你爹他真是這麽說的!?”

    “哎,是啊。”白露補充:“我爸說他見到爺爺了,也看到我媽了,但是…心裏放不下我和奶奶你。”

    這倒是說得通,楊老太想,人死了,就都到一塊去了,不過,她那酒鬼老頭子咋還沒去投胎啊。

    “大丫,奶奶跟你說,你爹他去了,所以咱家就剩下咱祖孫倆了,所以你對奶奶一定要說實話,一定不能藏著掖著,懂麽?”

    楊老太這話雖說言詞簡單,但配上她那難得的慈眉善目,加上原身是個喪父喪母的14歲孤女來說,簡直就是溫暖的港灣,一下子就戳中了原身心中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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