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呆呆地站在地上,伸出的手好像被凝固在了時空裏,手掌上傳來的那一抹細膩的溫香,刺激著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經,心頭的尷尬和胸中的躁動讓他失去了本能的抵抗能力。

    鋒利的劍尖劃破了衣襟,卻停留在皮肉上沒再深入一絲,程越輕歎了口氣,恍恍惚惚中隻覺阿夏拋下了手中的長劍,一閃身從來時的窗戶中跳了出去,一個恨恨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入耳際:我不殺你,你就在這等死吧。

    過了好久,程越仿佛從一場酩酊中醒來,他輕輕地走到窗邊,隻見破碎的窗欞外,幾樹靜放的花枝在皎潔的月色下搖曳出淡淡的光影。美人如玉隔雲端,程越抬頭望向夜空,隻覺初夏的氣息越發濃厚了起來,從前生到後世,也許自己的確已壓抑得太久了。

    當晚,程越做了很多個旖麗的夢,他夢見自己與各式各樣的美女坦誠相見,抵死纏綿。古典的,現代的,嬌柔的,奔放的,她們的麵容大多模糊不清,仔細辨來,卻沒有一個人是阿夏的模樣。

    看來自己隻是壓抑了太久的釋放,而不是視覺刺激的YY,程越從睡夢中醒來,就著透過破窗的陽光看了眼自己淩亂的被褥,苦笑著安慰自己道,因欲而興,此謂性;因人而興,則謂淫,大抵來說,從身到心,自己還算是正常的。隻是夢境雖好,精力雖泄,但胸中的那股躁意卻似乎越發精純了。

    “程隊主,程隊主!”正當程越猶在感慨之時,忽聽得門外有人大聲叫喊道:“程隊主在館舍內嗎?王都督差近衛來請程隊主前往縣衙議事。”

    王思政遣人來找自己前去議事?他昨天才上表給宇文泰,難不成今天宇文泰的回信就到了?不至於這麽快吧?長安離著荊州有七八百裏地,就算是最快速度傳驛,算上宇文泰籌劃的時間,至少也需要四五天,這才一晚上不到,總不可能是他未卜先知吧。除此之外,程越實在想不到王思政還會和自己商議什麽事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算是人家攪擾了自己的春夢也隻能麻溜地趕去伺候。程越非常自覺地爬起身來,匆匆清理了一下便打開了房門,門外一個瘦削的老驛卒領著四名鮮衣怒馬的近衛眼見已然等候多時了。

    近衛領著程越來到縣衙時,天色尚早,但不大的內堂裏此時已是熱火朝天。兩邊的案幾後,除了昨天程越見過的崔刺史和高主薄外,另坐著兩名高大魁梧的將軍模樣的人,兩人約莫都是四十餘歲的年級,一個白麵無須,舉手投足間如同書生,另一人粗發虯髯,一身任俠之氣。除此之外,內堂當中站著好幾個身形各異的漢子,看裝束應當是中下階軍官。程越一走進內堂,大家都停下話來疑惑地看著他。

    王思政安坐在主位上笑道:“諸位,這便是我方才與大家說起的侯景的求援信使,程越程隊主。”說完,他微微側身看向案幾旁的那兩名不知名的將軍,介紹道:“這兩位一位是郭賢郭將軍,一位是權景宣權將軍,乃是本都督本次兵出河南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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