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白眉老者聞言,仰天長笑道:“你我今日之遇,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老朽既非望報之人,區區舉手之勞,又豈可矜然自持,誇名道姓?江湖路遠,世道罔極,日後若有緣得見,你自知之,若無緣再逢,說也無益。”

    “長者豁達,小子愧不能及!”程越慨然一歎,點頭道:“既如此,程某便失禮了。然活命之恩同於再造,長者可否稍稍解我束縛,以全在下當麵拜謝之意?”

    白衣老者含笑著看了程越一眼,朝他身後猶在不懷好意地盯著他看的那黑衣劍士柔聲道:“阿夏,將他身上的軟鞭解了吧,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

    “阿翁,可不能這麽輕饒了他。”那被喚作阿夏的黑衣劍士跺腳嚷道:“此前在清歌館中,我好意為其示警,他卻恩將仇報出手想要將我擒下,難道阿翁都給忘了嗎?”說到這,他似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恨,又狠狠踢了程越一腳,朝白衣老者委屈地嘟囔道:“若是知道阿翁要救的人是他,我才不會答應給你幫手呢。”

    白衣老者看了眼被踢得呲牙咧嘴的程越,擺手笑道:“好了,好了。要說起這事來,你還應該向程隊主道一聲謝才是,若不是他有意留手,隻怕你阿翁我也難以從容脫身。”

    “什麽?要我給他道謝?”黑衣劍士一聽這話,頓時激動得跳了起來,大叫道:“若不是阿翁阻攔,這小賊早被我一劍捅出個窟窿了!反正他的命也是我救的,幹脆一劍殺了他算了,免得杵在這惹我不痛快!”說著,他右手一抹腰間,一柄明晃晃的長劍破匣而出,朝程越胸前直刺了過去。

    不帶這麽玩的吧?一語不合拔劍就殺,這哪是墨家劍士的風範啊,這是魔家劍士還差不多!程越見眼前寒光閃閃當胸而來,心頭鬱悶地暗道,若不是被這軟鞭給捆住了,自己還真得好好教訓教訓他才行。

    “阿夏,不可!”白衣老者見他長劍淩厲迅疾,不似玩鬧,忙大喝了一聲,身形一閃,鬼魅般搶到程越身前,駢出兩指夾住劍尖,扭頭朝他慍色道:“身為墨家子弟,豈能如此肆意妄為?!撒手!”話音剛落,那白衣老者兩指一擺,長長的劍刃猛然間被完成了弓形,驀然“嗡”地一聲清響,跳出了黑衣劍士的手掌,白衣老者倒提長劍,寬大的衣袖在程越身前一拂,粗大的軟鞭頓時如長蛇蛻皮一般打著旋褪到了他的腳邊。

    白衣老者朝程越抱了抱拳,歉然道:“老朽教導無方,還請多多見諒,程隊主既已脫險,老朽這便告辭了。”說完,轉身將提在手中長劍丟給黑衣劍士,朝他沉聲道:“隨我走吧!”

    程越束縛得解,心中大安,他轉動著手腕朝那黑衣劍士看了過去,隻見他此刻正恨恨地瞪著自己,雖說月色朦朧,黑紗遮麵看不清臉色,但想來必是深惡痛絕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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