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香蘭,讓你拿點止血藥回去,你是住這裏了啊?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藥呢?”

婦人進了院子,不管三七二十一,逮著張香蘭就臭罵了一通。

罵完之後,婦人才看向樂伊人,臉上雖是帶上了三分笑意,可是眼中的挑剔卻是怎麽也藏不住。

“伊人啊,你全子哥上山不小心受了傷,我來你這裏拿點止血藥。要不這樣吧,你直接拿著藥跟我一起過去吧,你爹你爺都是郎中,你怎麽著也懂一些,就幫你全子哥處理一下吧。”

樂伊人冷眼看著眼前這個自說自話的黑胖婦人,心中暗忖,這就是張香蘭的婆婆馮氏了,果然是愛說的,這嘴皮子不是一般的利索。

看她臉那麽大,嘴唇確實那樣薄,估計也是話說的太多磨得。

樂伊人不想搭理她,但是也不想和以往表現的太過不一樣,於是又走回到木架旁,再次拿起白芨和三七遞給了馮氏。

“這是止血藥,拿回去碾碎,敷在傷口上就好了。”

聽見樂伊人冷淡的話語,馮氏終於住了嘴。

馮氏眼神詫異的上下將樂伊人打量了一遍,最後冷笑道,“沒想到啊,你也會拿喬了,該不會是在外麵聽見了什麽流言,就有了非分之想吧?我可告訴你,就算我有那打算,也不會讓你一個未婚生子的小賤人騎到我的頭上,你還是給我老老實實的,否則......”

“否則什麽?”樂伊人冷聲問道。

她這是脾氣太好了?

不然,這個老虔婆怎麽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不等馮氏回答,樂伊人一步步的逼近馮氏,身上冷意迸發,氣勢逼人。

“這藥材你要是不想要,就給我趁早滾蛋,再讓我聽見你在這裏大放厥詞,我就在你家水缸裏下毒藥。”

樂伊人的恐嚇成功的嚇到了馮氏,讓她原本黝黑的臉龐,顯出了一抹蒼白,“你你你...下毒是藥坐牢的。”

“嗬。”樂伊人冷笑,“誰知道是我下的毒?我這孤兒寡母的,敢做這樣的事?你就是說出去,也要有人信才行啊,再說,到時候你還有沒有嘴說,那可就不一定了。”

馮氏張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衝過來的張香蘭一把捂住了嘴。

“那個,伊人,謝謝你的藥,我們就不要了,全哥傷的重,我們還是帶著他去看看郎中比較好。”

說著,張香蘭拽著馮氏飛快的跑出了院子。

直到兩人跑回了隔壁院子,樂伊人還能聽見兩人的對話聲。

“你拽著我跑什麽,藥材還沒拿呢。”這是馮氏的嗬斥聲。

“娘,你不怕那是毒藥啊?”張香蘭極力忍耐著辯解道。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才有聽見馮氏不甘心的聲音,“我才不信她有那個膽子下毒。”

話雖這麽說,馮氏卻也沒有說要回來拿藥的事情。

樂伊人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藥材,輕笑一聲,將藥材又放回到架子上。

沒有想到,她神醫門門主的藥材,還有送不出去的一天。

要知道,前世有多少人,每天拿著重金排著隊,就等著她施舍一點半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