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榮耀,又是一種恥辱,更是一種不甘心!

    在場數十人,卻是無人敢輕言。

    沒有人料到失蹤了整整三年的男人會突然回來,更沒有料到他會是因為執行特殊任務才不得不宣布失蹤死亡!

    偌大的病房,霎時鴉雀無聲,隻聽得見床頭處那有條不紊的心髒跳動聲。

    連北瑾想要活著,想要醒過來,想要看一看失而複得的大哥,可是她醒不過來,眼皮子好像被萬能膠狠狠的黏住了,無論她如何掙紮,如何祈求,都隻能像一具屍體一樣安安靜靜的躺著。

    “大、大哥?”連城毅聲音顫抖著,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模糊卻又印象深刻的那張臉,他猶記得多少個夜晚裏大哥對他的嚴加訓練,每一次的揮汗如雨,是他不容拒絕的命令語氣,那樣的不可冒犯,那樣的氣定山河。

    連城霖抬了抬頭,不怒自威的臉上竟是隱隱的泛著淚光,最後,沉默中一把抱住自家兄弟。

    刹那間,連城毅隻覺得有什麽東西爭先恐後的從眼中湧了出來,這些年的無助,這些年被無數人明裏暗裏的打擊,這些年的忍氣吞聲好像瞬間撥開雲霧見了月明。

    他們的大哥……活著回來了!

    “長官,三點左右的會議——”副官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隻是嘴裏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記眼刀子給狠狠的逼了回去,他老老實實的站回隊列中,不再吭聲。

    “大哥,真的是你嗎?這是不是夢?”連城毅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絲絲縷縷的疼痛占據著他的感官,是現實,是活生生的現實。

    連城霖低下頭,滿眼失責。

    “大哥,你這些年去哪裏了?”連城毅目光灼灼的望著他。

    連城霖瞥了一眼身後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用著不可置疑的強硬語氣,“都出去。”

    一發聲,眾人陸陸續續的出了病房。

    房間,安靜了。

    林江依雙手有些止不住的哆嗦著,她趕緊倒上兩杯茶,放在兩人身前。

    連城霖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觸碰了一下沒有意識狀態下的連北瑾,聲音幾度哽咽。

    “大哥,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事了?”連城毅問,問的很謹慎。

    “城毅,有些事我不能如實和你們交代,我隻能說這三年我被委派出去,執行著死亡任務,有八成的幾率是活不了的。”

    “大哥——”

    “可是我活著回來了,帶著勝利,帶著他們望塵莫及的榮耀,更帶著連家這些年被趕盡殺絕的恥辱,我活著回來了。”

    “我知道有些任務是不能透露給任何人,包括身邊最親的人,可是大哥,我後悔了。”

    連城霖如鯁在喉,他知曉自家三弟的言外之意,沉默中低下了頭。

    連城毅自嘲般苦笑一聲,“我曾引以為傲的身份,卻身在一個大染缸裏,我們被迫染上了這一身褪不去的顏色,以為是榮耀,以為是自豪。”

    “三弟,你別說了。”

    “父親去世,沒有一個曾經的戰友施以援手,更多的是打壓以及逼迫,大哥,你知道那一年連家發生了什麽事嗎?媽媽一介婦孺在喪夫之痛、喪子之痛過後兩天,被他們逼著簽下一條又一條所謂的撫恤條件,明麵上照顧我們孤兒寡母,實則卻是趕盡殺絕,把我們一家老老少少全部趕出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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