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道,“想吃野味兒有的是,打什麽獵,天寒地凍的,你受得了?就這屋子裏還天天腳涼讓我給你暖,在山裏能把你皮凍掉。”

    “我本來用腳爐用得好好的,還不是你把我腳爐摔壞,要死要活的跟我一個被窩兒。你不給我暖誰給我暖啊!”唐惜春吊著眼睛,自己倒了盞酥油茶抿一口,跟黎雪打聽,“小雪,冬天打獵真有那麽不容易?”

    黎雪就著唐惜春手裏的酥油茶喝一口,問,“這麽想去山裏打獵?”

    “嗯。我聽丫兒她爹說冬天穿著大皮襖在林子裏打狼獵熊,還有兔子山雞,人睡在雪洞裏,等著獵物出來。是不是真的?”甭看唐惜春打小就去打獵,不過多數時候是奴仆弄些家養的兔子雞啊之類的糊弄他,真正打獵還是來了黎雪的寨子裏,雖然沒獵著什麽東西,癮頭卻是大的很。

    “冬天熊哪裏會出來?”黎雪尋思片刻,道,“你要這麽想去,到時我帶你去,如何?”

    “真的?”唐惜春還不大信,黎雪對他的休閑活動向來沒啥興趣。

    黎雪笑,“自然是真的。”雖然唐惜春缺點多多,可這麽些年能入黎雪眼的人,適合做老婆的似乎隻有唐惜春一個。年紀一把,也不好太過挑剔,如今要追求唐惜春,自然要拿出些誠意來。

    唐惜春大喜,脫口而出,“這回可省下了一隻肘子兩瓶子酒。”

    “什麽肘子?”

    “丫兒她爹要去山上打獵,不大想要我去,說好了我從你這裏拿兩瓶子老參藥酒還得一隻醬肘子給他,他才要我呢。”唐惜春眉開眼笑,自覺占了大便宜,“小雪,你帶我去,我可不就是省下了麽!”

    黎雪沉默半晌,內心鬱卒:我怎麽就看上這麽個缺心眼兒!

    唐惜春一門心思就盼著打獵,黎雪也沒耽擱,三天之後就打算帶著唐惜春去山裏。唐惜春穿著自己的虎皮裘,特意選個豔陽天,跟黎雪帶著大部隊進山。

    唐惜春問,“小雪,不用等下雪的時候麽?”

    黎雪不想跟這等無常識的家夥說話,黎霧先一陣大笑,道,“若是打獵時遇著大雪可是倒了八輩子黴,到時方向不好認不說,獵物也都躲自己窩裏不出來躲風雪,哪裏有東西讓你獵?”

    唐惜春道,“丫兒她爹就睡過雪洞。”

    黎霧險些笑暈,道,“那次是風雪尤其大,我們搭的木屋給大雪壓塌了,一時住不得,隻得就地刨了雪窩取暖。”

    憑黎霧怎麽笑,唐惜春半點羞窘之色也沒有,隻是問了黎霧不少冬天打獵的事。冬天在山上打獵絕對沒有沒有唐惜春想像中的萬馬奔騰之類的景象,山中樹木多,馬根本施展不開,全靠人兩條腿。路上隨手獵了些雞兔之物,大半日走路,方到了一處荗林深處,先砍樹搭木屋,臨時搭的木屋不大嚴實,侍衛拿皮子堵嚴了,升起爐火來,黎雪拉唐惜春坐在榻上,給他倒盞煮的滾滾的酥油茶,“暖暖身子。”

    唐惜春接了,問,“不用去打獵麽?”

    黎雪道,“天晚了,晚上歇一宿,明兒讓侍衛們一南一北朝將獵物咱們木屋這裏趕,過幾日,獵物就都到這兒了,咱們直接獵就成。”

    唐惜春“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這樣肯定比人手分散獵的多。”

    黎雪喜他天真,不禁摸摸唐惜春的頭,笑,“就是這個理。”

    唐惜春喝了碗酥油茶,就出去看著近身侍衛收拾獵物,唐惜春早調好醬料帶了來,讓侍衛送進一隻剝好的獐子連帶一隻野雞,就地將野雞斬塊兒下了湯鍋,再扔進幾隻菌子,隻管讓鍋在火上慢慢煮。接著,唐惜春又著手烤獐子肉,一麵烤一麵刷醬料,問黎雪,“香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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