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春很快忘了黎雪偷他大褲頭對他強｜暴未遂揍他屁股的事，閑來與黎雪道，“天上的星星的運動是有規律的，什麽季節在哪裏，都能算出來。小雪，你說星星是這樣，我們人是不是也是這樣？是不是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是早被上蒼安排好的呢？”
黎雪道，“那這老天爺也忒偏心，怎麽有人就給安排到皇帝的位上，有人就安排得豬狗不如呢。”
唐惜春道，“人的命運也不是不能改變。”
“星星都不會變，何況人的命運。”
“是真的。”唐惜春有切身體驗，認真對黎雪道，“小雪，我就發現我現在的麵相與以前不大相同了。”
黎雪眼神溫和，“蜀妃以前也不這麽神神叨叨啊，你跟誰的這個勁頭兒啊。”
唐惜春一撇嘴，不滿，“我是說真的。”見黎雪不信，唐惜春也不高興指點黎雪了，他另有事跟黎雪商量，說，“寨裏的話，我還說不大順溜，等我這書編好，我先要教大壯他們一些算術，他們漢話簡單的還行，算術的話不知能不能聽懂，你能我找個兩邊兒話都靈通的人嗎？這樣要是大壯他們聽不來，這人能幫著解釋解釋。”
黎雪道，“我讓黎霧給你幫忙。”
“黎霧是誰啊？”
“堂弟。”
“哦。小雪，你來幫我看看，第一個月教這些成不成？”唐惜春拿自己編的教材給黎雪看。
黎雪其實對算術也沒多少了解，不過看唐惜春這上頭寫的還有算盤之類事，不禁問，“你不是要教給他們觀星麽，怎麽還有算盤，難不成要打算盤。”
唐惜春道，“有句話不是說麽，是為了用。”
“以致用。”
“對，就是這個意思。”唐惜春道，“我不大會說這些字兒話，意思是不差的。有許多人覺著算術沒用，是因為他們不會用。實話跟你說，觀星可不是一兩天能會的，不是真正喜歡的人誰能耐過數年、十數年、數十年的對著星空呢。如今他們願意跟我算術，我得告訴他們，一個月的算術可以做什麽，兩個月的算術可以做什麽。這樣哪怕將來他們嫌不好不了，之前的一些簡單的算術，其實也能做許多事，那些光陰也不至於浪費。別以為打算盤沒用，誰家過日不用算賬呢。賬算不清的人，日就過不好。”
黎雪心下微動，暗想，別看唐惜春其他事情上又蠢又笨，說起觀星啊算術啊之類，腦袋的確比尋常人靈光，擺出的道理也一套一套的。
唐惜春道，“小雪，你讓人給我做個書架，我得把書整理出來，不然等到了雨季，書會發黴的。”
黎雪從不會在這上頭為難唐惜春，道，“還要什麽，你給我開張單，我令人去置辦。”
“已經寫好啦。“唐惜春從自己編的教材裏翻出一張單，笑眯眯的遞給黎雪，指給黎雪知道，“大書架、小書架、長條案……這些是我的，另外這些是我做先生要用的，衣帽也得給我做兩身新的，不要用綾羅綢緞，就用普通的棉布就成了。做先生的人，講問時都要穿棉布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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