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道,“你不是不想吃強盜窩裏的飯菜麽。”

    唐惜春一陣笑,胳膊隨意的搭在黎雪肩上,還一提胯撞人家一下子,笑,“這是權宜之計,昨天我寫在這裏過得不錯,你不是說有通敵的嫌疑麽,今天寫慘一點兒唄。”

    黎雪撥開他的胳膊,懶得理他。

    總之唐惜春在強盜窩是吃得下睡得香,用過午飯,遛達小半個時辰後,向黎雪提出要求,“我醒了想出去逛逛,總不能老悶在屋裏啊。”

    黎雪道,“我安排侍衛。”

    唐惜春眼睛彎彎,伸手就解衣襟領子,黎雪微驚:難不成唐惜春要獻身!

    黎雪不動聲色,心裏翻騰,如果唐惜春一定要獻身,我是接受還是不接受呢?黎雪心裏如開水沸騰,黎雪從從容容的脫了外衣,接著是夾襖,棉褲,哧溜一下子鑽被窩裏去,隻露出顆頭朝黎雪笑,黎雪心道,他一定要這樣,我就如了他的願吧。黎雪到床畔,也開始脫衣裳,唐惜春好奇,“小雪,你也要午睡麽?”因黎雪允許他外出,唐惜春心情好,還十分有眼色的往裏挪了挪自己的被置,給黎雪讓出地方來。

    黎雪解扣子的手一滯,麵無表情,“中午小睡片刻,養神。”

    唐惜春道,“是這樣。”

    於是,黎雪開始了這輩子第一次午睡。

    唐盛總算在愛子失蹤大半個月後收到愛子的收信,那叫一個激動,握著信的手微微顫抖。唐惜春半路被劫,唐盛心急如焚,還得瞞著唐老太太,隻是跟著唐惜春出門的仆從都回來了,連阿玄也回來了,如何瞞的住,唐老太太知道寶貝孫子被強盜劫了,當下就厥了過去。如今唐惜春來了信,唐盛急忙看過,乍一看嚇一跳,心裏的滋味兒就甭提了。唐惜春自小到大,何嚐吃過半點苦頭,平日裏在家裏的寶貝蛋一樣,唯一吃的苦估計就是在青雲觀那半年了,可在青雲觀有青雲道長照看,還有唐惜時為伴,如今與人為囚又是何等苦楚,唐盛每每想起都心裏酸楚的了不得。

    尤其唐惜春信中說的這麽慘,唐盛當真是感同身受,臉都白了。唐盛看過了唐惜春的信,在椅中坐了半日才恢複理智,一想,不對啊,要是唐惜春都慘成信裏說的這樣了,他還能有心思寫這老長的信。

    而且,還一口一個老爹的。

    唐盛對唐惜春非常了解,這小子隻有在心情好討人嫌時才會叫他老爹。再細瞅唐惜春這字跡,更不對了,唐惜春的字素來別有氣質,任何人想仿是仿不出來的,唐盛一看就知是唐惜春親筆所書。而且字裏行間的力道是能看出來的,別的不說,起碼這字的力道是足的,這也不像受過嚴刑拷打的人能有的力道啊。畢竟,在唐盛的想像中,按唐惜春信中寫的那樣威武不屈,唐惜春這會兒即使沒有奄奄一息,想來也差不離了。可自唐惜春的字跡來看,絕對應該是身體正常的情況下寫出來的信。

    唐盛細細分析起這封信,一張紙一張紙的攤開來細看,讓唐盛疑惑的事更多了,譬如,唐惜春自小不愛念書,以前讓他寫字,他不是要吃就是要喝,唐老太太又是慣孫子的祖母,就此養成唐惜春邊寫字邊吃東西的惡習。唐盛就在唐惜春的信上發現了一些不明顏色,據做唐惜春二十幾年的爹的經驗來看,這絕對是某種點心渣掉在紙上留下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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