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太妃笑,“果然進益不少。”

    唐惜春得意的嘴臉就甭提了,假假謙道,“就是順便記錄了一下,也不隻是我一人的功勞,阿寧幫我很多。”

    蜀太妃笑,“把小事做好,就是大事了。”

    唐惜春道,“我還帶回來很多書,很多海外蠻人,就是暫時不好帶回蜀中,暫放在小若的島上了,等以後我再弄回來。”

    蜀太妃吩咐丫環拿來一個匣子,遞給唐惜春。唐惜春是個直脾氣的人,問,“是什麽?”說著就打開了,見是房契店契,唐惜春問,“這是給我的麽?”

    蜀太妃笑,“我無子女,就你一個弟子,這隻是一點產業,你先拿去打理。”

    打理店鋪什麽的真超過唐惜春的能力範疇,唐惜春很老實的說,“師父,我又不會打理店鋪。”再說,他現在不愁吃喝,也見過了大世麵,並沒有要發大財的**,他是想把時間用在觀星、算術上。

    蜀太妃笑,“本就不必你親自打理,我看阿玄那丫頭挺好的,讓阿玄學著打理是一樣的。”

    唐惜春一想,的確,阿玄才幹勝他百倍。如今他也尋不到適合阿玄的男子,阿玄這樣的本事,若隻是打理院子內宅,未免大材小用。他師父的提議,再合適不過。唐惜春笑,“這也是,阿玄比我可有本事的多。”也沒推辭,就接了。

    唐惜春跟他師父打聽道,“師父,你的產業給了我,不用留一部分給蜀平侯府麽?”

    蜀太妃笑,“當年郡王爺交待我的產業,我早就給了鳳真。餘下的,是我自己的私產,我願意給誰就給誰。”

    唐惜春便沒再多問,隻道,“我回家過了十五就回來。”觀星什麽的,他還是同蜀太妃在一起。

    蜀太妃知唐惜春心中已無芥蒂,一笑,“好。”

    唐惜春把阿玄和唐惜秋留在上清宮,自己帶著隨從去青雲觀。

    自上清宮到青雲觀,都是山路,馬都騎不得,全靠兩條腿。唐惜春一大早就出發,秋高氣爽,山上的樹木亦染上了幾分蒼翠。許多樹梢上掛著未被鳥雀銜去的或是金黃或是翡紅的不知名的小野果。

    唐惜春心下高興,清咳兩聲唱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唐甲跟在唐惜春身後,心說,大爺這是抱怨早上起得太早了。

    及至日頭漸高,唐惜春唱道,“說甚麽瓊花露,問甚麽玉液漿。想鸞鶴隻在秋江上,似鯨鯢吸盡銀河浪,飲羊糕醉殺銷金帳。”

    唐甲將遞上水囊,道,“大爺,喝水。”

    唐惜春喝兩口水,笑,“咱們再往前走會兒,有歇腳的茅草亭,到了茅草亭再吃東西。”他有些餓了。

    即便自上清宮帶了吃的,也隻是些些鹵肉、胡餅罷了。鹵肉是冷的,胡餅微溫,唐惜春咬了兩口,讚歎,“我的天哪,不知這胡餅怎麽烙的,這般筋道,嚼得腮幫子發酸。”

    唐甲遞了水囊給唐惜春,笑,“大爺吃一口餅,喝一口水,好咽些。”

    唐惜春一笑接了,過了幾年好日子,他便忘了前世去投奔唐惜時時,住不起店,他與阿玄兩人常尋了人家借宿,借人家的鍋烙一摞粗麵餅,路上喝些冷水,連鹹菜都沒的吃,照樣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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