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春喉間咕嘰一口口水,忽然覺著自己好像衣裳不夠精致,頭發不夠整齊……那啥……人家杜若國主隻是一襲月白輕袍,頭發也隻是隨意的挽了個髻……他,他好像自卑了,是不是?

    “惜春,坐。”杜若島主肅手相請,唐惜時暗暗捅了唐惜春腰眼一下子,唐惜春才回了神,忙過去在杜若島主下手坐了,又介紹,“這是我弟弟惜時,我妹妹阿玄。”

    “我聽天樞說過了。”杜若島主道,“兩載遠航,令弟妹生死相隨,情深誼重,令人羨慕。”

    唐惜春現在很長了些心眼兒,若別人這樣說,他肯定得謙虛一番,這是人情世故。隻是不知為何,杜若島主這樣說,唐惜春隻覺心花怒放,哪裏還想著謙虛,再說,他本就不是謙虛的性子。唐惜春眉開眼笑如同傻瓜,“是啊,我們感情非常好。”

    杜若島主微微一笑,如清風朗月,“唐大人升了從二品布政使,一切都好,你暫莫惦記。”

    “哎呀,老爹都升到從二品啦!”唐惜春本就眉眼活絡,此刻笑起來,一雙桃花眼笑成彎月,眸子如同會發光的寶石,喜悅從裏麵溢出,“那我回去得好生賀一賀好爹。”

    杜若島主隻在屬下的信件中聽說唐惜春脾氣古怪,他瞧著倒有幾分直率,笑道,“你跟我的船隊遠航,我自然會替你照顧家人。何況唐大人的確是能臣幹吏,陛下非常欣賞唐大人才幹。”

    唐惜時心下暗道:這是在展示自己的實力麽?

    唐惜春隻顧傻歡喜,假假謙道,“做大官的人,都是科舉考出來的,都有大學問。我爹當年不是狀元,不過,他當官不會過分的盤剝百姓,也不會去發斷子絕孫的財。不敢說能臣幹吏,起碼對得起良心。”

    杜若島主見多識廣,閱人無數,他此時便知曉唐惜春的確是稚子之心,非但喜唐惜春性子單純,更喜唐惜春於星象氣侯上獨一無二的本領,笑讚他道,“非唐大人如此品行,不能教導出惜春這樣的人品。”

    唐惜春把一雙大大的桃花眼笑眯成一線,“島主實在過獎了。我以前覺著自己也挺好,見到島主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唐惜時聽杜若島主三言兩語就把唐惜春忽悠的連姓甚名甚都忘了,心裏很有些不是滋味,不禁道,“不知島主還有何吩咐?我等離家數載,恐家中父母記掛,實在歸心似箭。”

    杜若島主望向唐惜時,歎道,“再待兩日不遲,我這裏有一些你生父的東西給你,隻是放的時日久了,要找一找。”

    生父?

    唐惜時瞳孔一縮,臉色微變。唐惜春已忍不住問,“島主你認得惜時生父?他,他不是我爹平地撿的嗎?”

    “當然不是。惜時生父曾對唐大人有恩,後來家破人亡,青雲將惜時寄放在唐大人名下,給他尋個出處罷了。”杜若島主溫聲道,“不知青雲有沒有告訴你身世?”

    唐惜時搖頭,“我回去自問師父便可。”

    對於唐惜時的防備,杜若島主並未多言,隻是一笑,“那也好。我與你父是舊識,不必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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