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讀學士論品級不過正五品,卻貴在禦前近臣,誰敢得罪?”唐盛出身尋常,嶽家亦非顯赫人家,若在帝都熬資曆,不知要熬到何時?唐盛索性謀得外任。沈東舒不同,鹽商有的是銀子,隻管叫他悠悠哉的在翰林院熬唄。沈東舒本人精明強幹,手裏又有銀子,人財雙全,他本身在淮揚便拜得名師,科舉時的座師又是李平舟。運氣好的叫人嫉妒。

    雖然對沈東舒心下有些小小嫉妒,唐盛倒不至於放不開這些事,一笑道,“這些隻是沈家現在的模樣,所以說,你別看沈家出身微寒,其實早便不可同日而語。就是咱家出身照樣不咋地,若是子孫有本事,到重孫時,也能是正經的書香宦門,這就得看你爭不爭氣了。”

    對於老爹的勉勵,唐惜春沒有半點壓力,他彎著眼睛笑的跟花似的,“這個你盡管放心啦,爹,我聽師父說欽天監是祖傳的差使,隻要我去了欽天監,以後兒孫都是做欽天監的。要是兒孫讀書不成,連科舉都免了,直接進欽天監就行。”說到最後,唐惜春頗是自豪的感歎道,“這簡直就是鐵杆莊稼啊!”說著,唐惜春又貧起來,不顧他爹的臉色嬉笑,“咱家還做什麽書香宦門,咱家直接就是天機門第!誰能跟咱家比啊!”

    唐惜春正是得意洋洋,唐盛已是忍不住破口訓道,“你要讓我孫子一輩子最高隻能做個五品小官嗎!”欽天監監正,正五品。

    唐惜春倒不介意官職高低,滿是無辜道,“五品怎麽了?這世上,哪兒那麽多封侯拜相的事啊!我覺著五品也不低了呢。爹,你野心還真大誒!五品還不滿足,我覺著挺好。”

    唐盛甩袖子罵一句,“沒出息的東西。”

    唐惜春哼哼一聲,“正五品也不一定當的上,我師父跟欽天監有仇,我要是去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也不樂意去欽天監,帝都生活太貴了,我喜歡青城山。春摸魚夏吃蝦,都不用錢的,多好。”

    唐盛簡直給唐惜春氣的沒力氣生氣,歎道,“惜春,你這輩子就這種春摸魚夏吃蝦的想法嗎?”

    “嗯。”唐惜春簡潔直接的回答。

    唐盛畢竟非凡人,他並沒有棍棒教導,反是極具耐心地問,“你以為山上的生活是好過的嗎?青雲道長的青雲觀,買來也要許多銀子。更不必說太妃的排場,每天花費不斐。你若沒銀子,難道自己去山裏搭個窩棚做野人。”

    “我幹嘛做野人,不論青雲觀還是上清宮,我都可以隨便去住啊。”

    唐盛問,“那你能住一輩子嗎?”

    唐惜春道,“青雲師父和師父都喜歡我,住一輩子他們也不會嫌棄我的。如果自己住的話,我當然不會總住他們那裏啦,到時,自己買個道觀或是在山上建所別院不就成了嗎?”唐惜春也是個有計劃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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