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你覺著我跟黑妞兒般配嗎?”

    唐惜春這樣問唐盛。

    他老娘的意思是,般配則許以為婚姻,不般配另行補償劉家。

    唐惜春看向唐盛,他不是上輩子那個渾渾噩噩的少年,唐惜春吃過苦,他雖然不大聰明,也知道一些人心,唐盛忽然對他說出與劉家白鶴圖的來龍去脈,必然不是無地放矢,老爹不會是叫他去娶黑妞吧?

    唐惜春十分擔心,眼睛裏滿是懷疑。

    他竟有這樣單純的兒子,心事全寫在臉上。唐盛打趣,“這般緊張做甚?你覺著我會叫你娶你表姐?”若唐惜春敢點頭,那就是欠打了。

    唐惜春立刻道,“我寧願終身不娶。”管他什麽白鶴不白鶴,上輩子他全都還清了!唐惜春道,“娘親與你成親時也不過是二兩畝的嫁妝,現在外公家何止良田百頃?難道是他們自己掙的?他們早從咱家得到數不清的好處。不過一幅白鶴圖,莫非咱們還子子孫孫還不清了。”

    其實,唐盛把白鶴圖的事告訴唐惜春,隻是為了接下來要唐惜春配合而已,不料,他心事尚未開口,唐惜春已給他驚喜。

    唐盛大喜,笑道,“為父以往隻覺著你稍有長進,明白些許是非,不想竟長進至此!”言語之間,竟頗有些老懷大慰的意思,令唐惜春十分無語。真不知老爹是叫他感念劉家,還是叫他防備劉家了!

    唐盛挽了兒子的手,眼神慈愛,聲音溫柔,“既然你十分明白事理,我便與你直說了吧。”

    闔著說了這麽久,該說的還沒直說出來呢。唐惜春簡直為他老爹九曲十八彎的肚腸頭疼,跟他老爹說話,竟比他演算星象還要累。

    “其實我剛做官時,不是沒有想過提攜你兩個舅舅。”良田百頃什麽的,唐盛並非很放在眼中,做官自然不能指望著薪俸活,來錢的門道實在太多,不必觸犯法紀做出惡行惡狀,隻拿該拿的那一份,唐盛早已身家不斐。

    老爹忽然說古,唐惜春倒也配合,道,“記得小時候,爹爹在外做縣令,舅舅們投奔過爹爹。”那時唐惜春已經十來歲,兩個舅舅隻是呆了很短的時間,要回老家時,舅甥三人抱頭痛哭,如同生離死別。現在想想,惡心至極。

    往事不堪回首,唐盛歎道,“他們實在不堪造就。”唐盛並非絕情之人,隻是,他大好前程剛剛開始,斷不能叫兩個舅兄給毀了,於是,隻得叫他們回老家做個富家翁。

    唐惜春問,“老爹,你到底要怎麽幹,就直說吧。”拐彎抹角的,一點不實在。真是服了老爹,說點事要前鋪後墊的大半個時辰。

    唐盛微微的有些歉疚,“這次也是我疏忽,你舅舅他們先下手為強把婚事的話說了出去。”

    唐惜春別的事笨,這方麵尤其靈光,立刻瞪圓了眼睛道,“難道叫我娶黑妞!”

    “不是不是。”唐盛生怕唐惜春暴發,忙哄他道,“緩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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