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盛完全是鐵血手段。

    而且,在他看來,唐惜春的確是欠揍,打了幾日後背書就頗有長進,聽他講文章時也不敢打瞌睡了。十天後,就把論語的《學而篇》《為政篇》都背下來了。

    這是唐惜春第一次背了這麽多東西,他激動的對唐盛宣布,“爹,以後我也是個有學問的人啦!”

    唐盛唇角抽搐,“一本《論語》才講個頭兒,你就敢稱有學問?好厚的臉皮。”

    “臉皮厚算啥,屁股上的皮才叫厚呢,都給老爹你打出繭子來了。”唐惜春很有些適應力,他倒並不是適應了唐盛的責打。隻是麵對老爹的鐵血手段,唐惜春巧言令色的本事那真是一日千裏,狂飆前進。唐盛一惱,他就滿嘴好話,有時唐盛正在開揍都能給唐惜春逗樂,再也打不下去,隻得作罷。

    唐惜春背了個《論語》開頭兒便深覺自己了不起,於是四處炫耀,先是往老太太跟前巴啦巴啦的背了一通,又跟阿玄背了一通。對於自己的學問,唐惜春還有別的看法,譬如,他向唐盛提議,“爹,我覺著如果換個老師,可能我的進步會更大。”

    唐盛正翻著唐惜春寫的大字看,道,“嗯,不樂意我教你了?”還是又要動什麽小心思?

    “不是,你看你傳臚大人教我我都學得這般快,若是換成探花教我,我豈不是學得更快麽?”唐惜春一麵說著,一麵給他爹手邊換過新茶。

    “探花?”唐盛稍一思量便知,問,“周汝寧。”

    “是啊,我跟阿湄很熟的。爹你每天衙門的事要忙,上麵還有巡撫總督兩尊大佛鎮著,萬事皆不自由,這些天還要操心我的功課,我看爹你都憔悴了。”唐惜春一臉體貼道,“爹也沒練我教你的調息法子與拳法吧。”

    “爹你一心一意為我的前程著想,兒子又不是不識好歹,既然兒子不是不開竅,兒子也想念個功名體麵出來。隻是,念書跟誰念都是念。我實在不想見爹你這樣勞累。”唐惜春動情的說,“我今年都十六了,爹你天天在外頭為一家子操持,兒子縱使幫不上忙,等爹你回家,兒子也是願意孝順孝順爹,叫您好生歇一歇的。結果,爹你外頭忙完,還要忙我念書的事,我這心裏,愧疚的很。”

    唐盛雖自幼失父,不過也算風調雨順的活了三十幾年,他聽過的好話無數,卻沒有什麽能及得上唐惜春這翻話叫他感動。

    唐盛當真是眼圈一熱,道,“你懂事,認真念書,我就不累了。”

    “行啦,爹,你還真拿我當唐二乖一樣哄啊。”唐惜春親近的蹭摟住老爹的脖子,“二乖這也要開學念書了,爹要不信,我去書院重新念書是一樣的。”

    唐惜春的提議倒是叫唐盛有幾分意動,道,“周汝寧學問自是不差,隻是,他如今忙於商賈事,怕是沒時間給你做先生。”關鍵是周湄不務正業一事就叫唐盛有些微辭,雖說人各有誌,周汝寧又跟他沒啥關係,他再也管不到周汝寧頭上去。不過,眼瞅著唐惜春就要被自己拗過來了,這個時候,斷不能叫他跟不務正業的的周汝寧混到一處去!

    “那我去書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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