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春有些茫然,眨眨眼,“談?談什麽?”

    唐惜時先拿開唐惜春懷裏的肉幹匣子,拉他下床,指指地上的皂布鞋,“把鞋穿好。”

    “要去外頭談嗎?你有話就在屋裏說吧,一樣的。我過會兒就得睡午覺了。”他生活一直都很規律滴。

    唐惜春囉裏叭嗦,唐惜時不耐煩,直接鞋也不叫穿了,抓起唐惜春往肩上一扛,推開後窗,縱身就出了青雲觀。

    唐惜春頭朝下,山風在臉上呼呼刮過,花木山石在眼前飛速倒退,還時不時能看到在山間奔跑的小動物,唐惜春嚇得雙臂繞過唐惜時的後背,緊緊抓牢,整個臉貼緊唐惜時的脊背,大叫,“唐惜時,你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快放我下來!”

    唐惜時決定的事,任憑唐惜春喊破嗓子,他完全無動於衷,直待一處小小峰頂幾處青石,唐惜時才把唐惜春放下。

    唐惜春頭發都散了,衣衫也皺了,腳下鞋都沒一隻,隻有兩隻鬆鬆垮垮的白布襪,唐惜春給顛的頭暈腦脹,指著唐惜時罵道,“唐惜時,你是不是找揍啊!”

    唐惜時指了指青石,“坐下,有話想跟你說,觀裏不大方便。”

    唐惜春氣哄哄的喘了好幾口氣,四下掃望不知是在何處,隻看到流雲繞山翠,如在仙境一般。

    “什麽事啊?”唐惜春沒好氣的,“你就不能好好的說,非要我發火是不是?”唐惜時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唐惜春為此很是不滿。

    唐惜時平平道,“要是以前,這些話,你求我我都不會說。”

    這話當真是大實話,若不是現在唐惜春事事想到他,他才不會管唐惜春是死是活。如今唐惜春天天給他做宵夜,雖然並不是無償的,但,唐惜春也隻是有償的給他一人做宵夜!唐盛送來美酒給青雲道長,明擺著是叫唐惜春去做人情,唐惜春都不忘叫上他一起。還有那一箱子書……若不是他早看過,換第二個人難免要多想的,想著義父不同於生父什麽的。

    那些書,是唐盛少年求學時所用,裏麵不少唐盛的批注。唐盛並不是個小氣的人,唐惜時文武雙修,唐盛早年考較唐惜時功課時,就把這一箱子書送給唐惜時讀過。如今又送來給唐惜春讀,很明顯是覺著唐惜春有改好的趨勢,送來叫唐惜春上進的。

    想到唐惜春直接把書送給他,真叫唐惜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唐惜時不理唐惜春氣極敗壞的模樣,直接問,“惜春,你也不小了,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麽辦?難道一輩子都靠著義父過日子?義父把書給你送來,是盼你讀個前程出來,你把書給我,是什麽意思?”

    唐惜春在唐惜春對麵坐下,道,“我是想你念書念的比我好,那麽一箱子,我一下子也看不完,才叫你一起看的。前程什麽的,哪裏是一朝一夕就能念出來的。”他簡直煩死念書的事了。

    唐惜時問,“義父有沒有給你寫信。”

    “寫了,你要看?”

    唐惜時根本不用看,便道,“義父既然送了這些書來給你,用意就是叫你在山上用心讀書,不要急著下山的。義父有沒有提叫你去請教我師父功課?”

    果然不愧上輩子當大官的人哪。唐惜時生的黑塔一般笨重,不想卻如此內秀,直接就能猜出他老爹信上的大致內容。唐惜春心悅誠服,隨手梳攏下顛亂的頭發,沮喪道,“那天我問師父有沒有辦法變得聰明些,師父叫我重新投胎。”

    唐惜時聽到這話半晌無語,氣道,“你是不是傻啊?怎麽總說這種傻話?”什麽變聰明些?唐惜春又不笨,從燒飯一事上就能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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