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你是捅傷了兩個人,那兩個人也不是你蘇曼一個小老百姓可以得罪的,就算他們不死,也不會善罷甘休,你逃不掉坐牢!”

    莫子謙的語氣雖然不重,卻是直到心底。

    然而,莫子謙這番話,蘇曼豈會不知,豈會不明白。

    蘇曼看著莫子謙吞雲吐霧,時隱時現的俊容,她依靠在牆壁上,對上莫子謙淩厲的視線,說道,“我知道。”

    “昨晚,如果我不姓蘇,不是蘇家人,沒有蘇浩,蘇琪來擔保,如果不是因為你,莫子謙,那麽我這次肯定是在劫難逃了!”

    蘇曼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是陳述著事實,她明白,她一切都明白。

    “但是,當時的情形,我真的顧不了那麽多!”

    蘇曼陷入昨晚的回憶,那時確實是騎虎難下,她沒有辦法。

    “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可能讓他們欺負,也不能讓他們那麽白白欺負我的朋友!”

    “你說我恣意妄為,不知天高地厚,我都接受。”

    “反正我就是不能坐視不理,我看不下去!”

    蘇曼從昨晚捅了人,到後麵清醒過來,被人帶到警察局,按照警察的提問,一一錄完口供,到今天被保釋出來,她還處在一個完全不能自已的境地,她一直是不安穩的,害怕的,彷徨的,她當然也怕坐牢,心中那種沉重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可是她一直壓抑著,一直不敢說,就是不知道怎麽麵對,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隻是在莫子謙的質問緊逼下,蘇曼坦誠的麵對那些不敢麵對的事情,這一瞬間,蘇曼全盤而出,將心理積壓已久的恐懼擔憂一一說出。

    此刻,蘇曼是狼狽的,是淩亂不堪的,衣服還是昨晚被那些人撕爛的黑色套,上麵沾染著點點暗沉的鮮血,渾身上下預示著她經曆了什麽事。

    蘇曼沒有父母,從小便是這樣挺過來,有什麽事情,就喜歡壓在心裏。

    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出了什麽事情,她們可以訴說,撒嬌。

    而她蘇曼卻是從未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她隻是受傷了自己躲在一個角落裏舔舐傷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躲在被窩裏無聲哭泣。

    天亮後,她又是那個笑顏如花,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女子。

    莫子謙看著蘇曼,她沉重的聲音在耳邊回繞。

    透過淡淡的煙圈,莫子謙深深的看向蘇曼,此時她一身狼狽,衣衫淩亂不說,還染上暗沉的鮮血,淩亂的發絲在頭上輕輕飛舞,即使如此狼狽,她卻還是嘴硬逞強。

    那張本是瀲灩的紅唇,此刻緊抿成一條線,而那雙黛眉卻是緊緊的蹙起。

    渾身透著一股倔強,不肯服輸,不肯妥協。

    對這個浮華城市的妥協!

    她的一雙眼睛透著紅紅的顏色,那是一晚未睡,憔悴的痕跡。

    莫子謙看著這樣的蘇曼,竟是心中猛然一軟,萌生出一股憐愛來,他竟然不想再往下說。

    他早就知道她出事,被關進了看守所,本是可以早點去保釋,他偏要讓她嚐嚐放肆的後果。

    他在書房裏,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本是想好將她保釋出來,會怎樣說教一番,可是看見她這副模樣,竟是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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