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雪!”他的纖長的手指一點一點撥弄長椅靠背上的積雪,“你知道,南方的冬天是不下雪的。”我們開始由雪而至天地四方地閑聊起來。

    他是經貿係的專科生,兩年後畢業。他說來這兒求學,除開長江、黃鶴樓,便是為了看雪。隻可惜長江之水已非昔日之水,而那“黃鶴”也已一去兮不複返。唯有這雪,永遠的純潔。聊以慰藉吧。

    金聖歎先生將“雪夜圍爐讀禁書”視為人生至大幸福。而像這樣,在漫天飛雪的清晨與一個竟不相識的男孩漫無邊際地侃大山,也不失人為精神上一次大放逐。不知哪位名人說過:“生命是受約束的,而我們的心靈卻是自由的。”

    臨分手時,他用枯枝在雪地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梓艮”。“艮”在古語中是“山”的意思。而我幼時的乳名正喚作“山山”,由此,我把與梓艮的相識便理所當然地歸於一種前世定的緣份!

    周末,室友們各奔其約,剩下我一個人,向躲在床簾裏翻看舊日的一些照片,那都是?還在我身邊,還沒有去南方闖蕩的時候留下的。

    床的那頭是一隻靜默的吉他,很久沒有人去彈它了,窗外不知什麽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隔壁樓道裏飄來美麗的“校園民謠”。“你知不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一顆一顆流成熱淚。你知不知道忘掉一個人的滋味,就像欣賞一種殘酷的美,然後用越來越小的聲音,告訴自己堅強麵對。

    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寂寞是因為思念誰……”

    不覺中有一顆熱淚滴落在?的臉上。如果我不出去產散散步,我想我會悶死在那小樓上的。或是淚盡,或是心碎而死。

    在通片西門的林蔭道上,竟與晚歸的梓艮不期而遇。他的臉色異常疲憊,眼裏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憂鬱。我陪他去附近的小店裏吃飯。

    “周末也這麽忙?”我一邊喝著椰奶一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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