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涼大殿之上,文臣武將分列兩排。

    文臣捉筆為刀,一向主和不主戰,一言生靈塗炭,二言民不聊生。

    武將一生隻求一戰成名,自然主戰不主和,一言國之榮耀,二言帝王之威。

    故爾承明帝一開口,文臣與武將便紛紛跳出來表明心跡,言語間不免對立起來。一時之間,朝堂之上,眾說紛芸,慕之楓隻坐在椅上眼觀鼻,鼻觀心,滿麵置身事外。

    殿上皇甫雲鶴斜睨了他一眼,兩人一直沒有機會眼神交流。看到他出現,皇甫雲鶴還是有些詫異的,看昨日的情形,他的傷必然不輕,今早還能這樣雲淡風輕的出現,果真是不簡單。

    而且他倒有幾分好奇他是如何在侍衛的圍捕之下逃出宮禁的。慕之楓似是不經意地抬眼與皇甫雲鶴微笑了一下,便又垂下眼眸。

    皇甫雲鶴不知,他自己卻清楚,他根本沒出宮,不過在宮中躲藏了一夜,用從太醫院偷來的藥物將身上的傷處理了一下。

    到了上朝的時間,慕府來的不過是一輛空馬車,慕府的下人大多經驗豐富,有些事不用主吩咐就知道該如何做。之所以來晚了些,便是下人錯開了眾人上朝的時間,在宮內尋到了慕之楓,給他送了幹淨衣衫,稍整理了一下便直接來上朝了。

    而上朝的大臣眾多,根本不會有人注意慕府的馬車上坐了誰,慕之楓又是從哪出現的。

    承明帝賜座,慕之楓肯座,也是因為他確實有些撐不住。

    文臣武將們爭來爭去也分不出個高下,沈鶴智身為一國宰相,文臣之首到此時再不開口便說不過去了。他自然也分析過情況,也明白武將們所說的大戰不可避免。但他的卻必須要與文官態度一致。

    他清了清嗓子,掃視四下才出列開言道:“啟奏皇上,以臣之見,積極備戰自然必不可少,可遣使前往南臨卻也頗有必要。”

    他一言,爭執雙方才終於停了下來。

    對嘛,其實這兩者並不衝突。不備戰光議和,難道等著挨打?直接開打不議和,又怎麽顯示文官在戰事中的作用。

    “沈相所言極是,備戰不能停,但出使也很有必要。聞聽日前南臨使臣來訪,跟慕侍郎有些誤會,導致南臨使者突然離去,不知南臨此次貿然開戰是否與此事有關?”

    說話的官員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三撇小胡一張猴子臉,他一張口,表麵上與沈相是一黨,可實際卻是將矛盾扯到慕之楓身上,眾人都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言官趙正泰,皇後的表哥。慕之楓微微一笑,皇後卻也不笨,知道趙鴻之事單憑一個沈靈溪到不了今天這步田地,可她卻心急了些。

    不過,她也不用急,就算她不跳出來,慕之楓也沒打算饒了她,也沒打算饒了趙家。他低垂的眸中隱著凜凜殺意,沈靈溪生死不明,皇後又急著來送死。

    慕之楓輕輕咳了一聲,眾人都以為他想申辨,他卻隻是笑看著趙正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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