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口中北院的狐狸精,便是秋姨娘,這幾日,沈鶴智可都是歇在了她那裏。

    阮氏隻恨恨的咬了咬嘴唇:“若是留不住心,人來了又有什麽用!”聲音中,分明充滿了無盡的哀怨。

    話音才剛剛落地,沈鶴智的人影分明已經出現在了門外,他似乎是聽到了阮氏的話,麵容幾不可聞的一僵,卻終究還是抬腳跨了進來,一言不發的撿了個鋪好的軟榻坐下。

    李婆子見狀,急忙殷勤的命奴婢們趕緊送來酒菜,末了才賠笑道:“夫人這幾日可很是惦念老爺呢,連這些老爺平日愛吃的酒菜就是讓奴婢們日日準備著的。”

    沈鶴智卻似乎並不領情,隻冷著一張臉開口:“出去!”

    李婆子等人渾身一凜,動作稍稍慢了半拍,耳邊便傳來沈鶴智的厲喝:“怎麽,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果然是一群刁奴,活該拖出去打死!”

    “相爺這是做什麽!”阮氏終於是耐不住性子了,瞪大了眼睛,不管不顧的嚷道,“妾身究竟是做錯了什麽,也值得相爺如此指桑罵槐,您若是對妾身心懷不滿,何不直接一直休書將我休了?”

    “你以為我當真不敢?”沈鶴智拍案大怒,“莫要以為你這些年在內宅做下的那些個陰鶩手段我都一無所知!不過是念在你是我結發妻子,又為我誕育子女的份上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真沒想到你會變本加厲!”

    這便是上一次沈鶴智發怒後的再一次發怒了,態度卻似乎比上一次更加的激烈。阮氏想到他這麽久不來自己的院子,如今一來就大發雷霆,不由淚如雨下,“相爺可算是說了心中想說的話了,如今妾身是人老珠黃了,讓相爺不喜歡了,所以才要急著把妾身攆出去,就是不知是要給哪位新人讓道呢!”

    “簡直就是胡攪蠻纏,一派胡言!”沈鶴智氣的吹胡子瞪眼,隨即冷笑幾聲道,“你也不用在我眼前做這些委屈的樣子,我隻問你,這些年我可曾有薄待過你,可曾因為那個妾侍落了你的臉麵!可你呢,你是相府的嫡母不假,為何就不能對庶子庶女多一份寬容!他們雖然不是從你的肚子裏出來的,可總也得稱呼你一聲母親!”

    如今,因為沈悅溪的事兒,沈鶴智算是被徹底的激怒了。這麽多年來,他很少理會府中的瑣事,一來是醉心於朝事,二來是十分信任阮氏。可如今,不管是前些時候沈靈溪與阮氏母女的摩擦也好,還是如今沈悅溪跪在他麵前的哀哀痛哭,無一不是在表明了一件事:阮氏對庶女們十分的不看重,甚至已然到了敷衍、厭惡的地步。

    若是換了往常,沈鶴智或許不會如此的憤怒,但前些日子,就是因為沈佳溪在宴會上丟了醜,反而是襯托出沈靈溪的大度良善,這事兒雖然沒有鬧到滿城風雨的地步,可到底也是每每被人當成笑話來說,甚至還傳到了聖上的耳朵裏,特意的問他一句:是不是為朝廷鞠躬盡瘁以至於後宅不寧?

    這話是什麽意思?明眼人可都看的明白!皇帝還沒這麽忙呢,他卻忙成這樣,是在忙什麽?忙著攬權,還是忙著斂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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