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25

    一路走來,嚴默發現本來用很嚴肅、很沉重眼神望著他們的部落住民們,都會在看清他們的模樣後,表情瞬間變得古怪無比。

    最後不止是光屁股的小孩子,就連不少大人都跟在他們身後向廣場走去。

    這是要為他們送行?

    嚴默也不知原戰他們是怎麽約定時間的,當他們到達廣場不久,獵和猛來了,缺牙和冰在最後到達,與冰前後腳,猙也隨即趕到。

    廣場上的人越集越多,在部落戰士第一人猙到達後,已經有接近兩百人之數,而且還有趨多的架勢。

    所有人都盯著原戰等人看個不停,缺牙和冰看著先到的同伴瞪大了眼睛。

    猙上前一一與大家互捶胸膛,也沒說什麽諸如路上小心之類的感性話,卻直接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把帳篷也拆了?怎麽都扛著那麽一大卷皮毛。」

    缺牙和冰也不理解地看向原戰等人,冰眼中更是充滿嘲諷。

    原戰等人此時的形象在眾人眼中也確實有點好笑,他們右手持木矛,左肩都扛著一大卷皮毛,左手則按在皮毛上,那卷皮毛的厚度和長度就好像裏麵裹了一個成年人一般,看著就死沉死沉。

    冰撇嘴。沒有哪個戰士出門會帶這麽多東西,這不但是累贅,也會因此減少可以帶回來的收穫。真正的戰士缺少什麽都會從荒野裏奪取,隻有膽小又沒用的瓜牛才會把家扛在身上走。

    原戰雖然在幾人中間隱隱處於領導地位,但這種場合仍舊是年齡最大也是三級戰士的獵出來回答道:「這些皮毛是我讓他們帶上的。誰也不知道新鹽地在哪裏,我們也許無法在冬天落雪前趕回來,更不知道遠方是否已經開始下雪,路上新剝的皮毛無法鞣製,還不如這些老皮子耐寒。」

    猙理解地點頭。這附近的冬季來臨會非常迅猛,往往昨天還能光著身子在外麵跑,但第二天寒風一來,外麵就冷得讓人立不住腳,而當大雪降落時,沒有哪個部落的人會冒死在雪原上尋找食物,除非真活不下去了。

    那種凍到骨頭裏的寒冷,哪怕在身上裹了再多皮毛都沒用。最可怕的是如果不能在晚上趕回部落,很多人的靈魂會在晚上被雪神悄無聲息地帶去做奴隸,早上醒來隻剩下一具具凍僵的屍體。

    部落裏從沒有戰士在冬天出外遠行,原戰等人是第一例。猙知道這是酋長向老祭祀妥協的結果,也知道不管冬天還是春天,都必將會有此一行,隻是對於老祭祀的迫切和逼迫,猙從心裏感到不舒服。

    他明白老祭祀在擔心什麽,隻覺得他的擔心十分可笑。

    黑原族、息壤族、飛沙族,三族早已是一體,分開來,哪個部族都不可能單獨成活,隻有聚在一起,他們才能抵抗附近部落的攻擊,才能在其他三季得到更多的收穫。

    「獵,帶他們回來!」猙再次用右拳砸向自己的胸膛。

    獵的回答是同樣右拳捶胸。

    就在這時,人群中的奴隸紛紛跪下。

    酋長和老祭祀來了。

    單手托著嚴默臀部,像抱小孩一樣抱著他的原戰把少年放到了地上,同時也把行李放下。

    嚴默把木矛交給他。

    原戰握緊木矛站直。

    其他人也都放下行李,手持木矛與原戰站成一排。

    獵和冰作為三級戰士排在隊伍最左端,獵站在第一位。順位數過來,便是獵、冰、戰、山、雕、猛、牙這樣的排列,這個排列也暗示了七人的武力值高低。

    人流分開,酋長和祭祀大駕來臨。

    奴隸們全部跪下,戰士們右手握拳捶向左胸。

    嚴默躲在草町和蚊生等奴隸身後,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其他奴隸都是跪,隻有他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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