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8

    大河的情況比嚴默想的還要糟糕,整個人都發出了腐爛化膿的臭味。

    這種味道放在自己身上還能忍受,但放到別人身上……嚴默此時非常希望能有個超過濾的醫用專用口罩。

    帳篷裏很暗,哪怕簾子全部掀起來也無濟於事。

    大河的兩個小崽子被大人趕出去玩了,小孩不懂事,與其讓他們窩在陰暗腐臭的帳篷裏跟著一起傷心萎縮,不如讓他們趕緊學會如何捕獵。

    以後大河家就要靠這兩個分別才四歲和八歲的小崽子,尤其八歲那個,他必須在這個冬天學會最基本的本事,這樣來年春天他才有可能跟著大人一起出去春狩,他弟弟也才不會在來年餓死。

    嚴默讓兩人拽著大河身下的毛皮,把人拖到帳篷口。如果不是為了怕引人注意,他更想把人拖到外麵。

    褐土並沒有因為嚴默才十四歲並且還受著傷就輕視他,她十四歲就嫁給大河,十五歲就生了第一個娃,本族祭祀的弟子也是十歲就開始給祭祀打下手。

    但褐土並不知道嚴默乃是鹽山族祭祀的弟子,草町嘴緊,隻告訴她,嚴默會一點草藥知識。如果讓褐土知道嚴默乃是鹽山族祭祀之弟子,事情恐怕還會複雜化。

    因為每當部族之間開戰,敗落一族的其他人都可以留下,隻祭祀和其弟子絕對不行。一族祭祀就代表一族的靈魂,讓一個有可能被鬼神附體的居心叵測者進入自己的族地,隻有傻子才會這樣幹。

    任何部落的原祭祀都不可能留下另一個部落的祭祀,哪怕隻是年齡不大的弟子。

    褐土和草町不同,草町是被買來的他族奴隸,並不怎麽在乎主人部落的興亡,褐土卻是原際部落土生土長的本族人,如果讓她知道嚴默乃是他族祭祀弟子,說不定都不敢讓嚴默來幫助他們,甚而向祭祀告密都有可能。

    這些話,草町事先都跟嚴默說了,並叮囑他不要再跟別人說他是鹽山族祭祀弟子,嚴默這才警醒。

    因為這事在少年記憶中不深刻,他又想用自己的醫學知識來盡快築基自己的地位,竟忽略了這麽重要的一點。

    幸虧草町提醒!

    不過他那位主人到底怎麽想的?明知他是他族祭祀弟子——雖然他根本不是,就這樣把他帶回來,難道他就不擔心他搞出一些不利於原際部落的事情?

    嚴默不覺得那個看起來相當狠厲的青年會沒心眼至此。

    第一次,嚴默對於自家十七歲的主人產生了一點警惕心理,如果那人不是神經超粗,更不是沒腦子……

    現在想想,當初原戰會放過他,是不是就因為他打蛇隨棍上冒充是鹽山族祭祀弟子,他才決定放他一條活路?

    嚴默想了一會兒,很快就把這事丟到腦後。

    他不怕人家跟他玩陰謀,原戰肯定是想利用他的「祭祀」能力做些什麽,隻要他還有利用價值,他就不愁沒有反擊的機會,更何況他都已經這樣了,還怕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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