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再有甘索那被魔紋無限放大的喊聲在空中回旋,但絕大多數的特拉福德士兵已聽清楚了統帥的指令,在保持著最低限度反抗的同時,朝著蘭佩裏的方向開始移動。

    教廷軍在采取了雙翼絞殺的策略之後,中路的屯兵本就最為薄弱。如今被略帶慌亂的特拉福德將士胡亂一衝,頓時出現了巨大的缺口。

    仿佛兜起的漁網出現了破洞,原本要被拖上岸去窒息而死的魚群頓時湧向了那唯一的出口。楊塵眼見局勢已無法如他所預想的那般可輕易控製,隻能無奈地下令教廷的士兵們結束追殺,重整旗鼓,調整列隊。

    戰鬥就在一方的逃逸,令一方的修整之間宣布了暫停。

    當最後一道火紅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處時,教廷的白色激流已再一次井然有序地架構了起來。隻待楊塵下達命令,便可盡情奔流。

    “出發!”

    楊塵大聲地吼道。

    馬蹄狂響,士兵們發出地動山搖的呼嘯。

    這場持續了一個月餘的戰爭終於要在他們前方的不遠處迎來結局,隻需打贏這一仗,他們便可壓過傾巢而出的天罰騎士團與同屬聖薔薇騎士團的另外兩隻軍團,將此役之功勞完完本本地納入囊中!

    並未在之前的戰爭中體會過“主演”滋味的士兵們感到熱血澎湃。縱然最初的二十五萬餘人大軍,已死傷至如今十萬上下,他們對於勝利的渴望已衝淡了死亡的陰影,他們隻想策馬狂奔,隻想酣暢淋漓地將蘭佩裏踐踏於腳下!

    湧動起來的白色激流在平原上傾瀉著,帶來死亡與毀滅。

    而在他們身前不遠處,因為戰敗的疲倦懈怠而零散地行走著的特拉福德士兵意識到了身後傳來的巨大動靜,不由加快了腳步,在對生存的渴望下朝著蘭佩裏狂奔而去!

    “需要派騎兵部隊上前把他們攔截下來嗎?”阿慎策著陸行鳥來到了身旁問道。

    “不用,”楊塵嘴角銜起了笑容,“這樣正好,放任他們進入蘭佩裏吧!他們就是我們的先頭部隊。”

    “可是,”阿慎一愣,“蘭佩裏並沒有城牆,我們直接殺進去不就得了,讓他們和蘭佩裏的守軍匯合無疑會增加我們戰勝的難度。”

    “蘭佩裏的守軍肯定已知道了我們的到來,群情激奮的他們並非能輕易對付的敵人。但一支士氣高昂,嚴陣以待的軍隊中摻入了剛剛經曆敗仗,還沒來得進行整合的部隊呢?猶如清泉中湧入了汙水,人數上的增加並不總意味著戰鬥力上的增益啊!”

    阿慎哈哈大笑起來,歎服道:“果然隻有你這種人才能想得那麽細。確實是很簡單的道理,那就這樣吧,我們隻要控製著與前方敗軍的距離,抓住他們兩軍合流時所產生的空隙,定可將之一舉擊潰。”

    楊塵笑而不語。

    輝夜駕馭著陸行鳥也漸漸地追了上來,她與楊塵並肩而行,淡淡地說道:“殺了。”

    少年的眼眸裏掠過了一絲訝然,他原本以為要擊殺對方的大賢者,輝夜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傷勢,但從少女泰然自若的神態看來,這場戰鬥怕是比楊塵想象中的要輕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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