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支隊伍的情緒並未如想象中那般高漲。由於放棄天禧城的緣故,他們隱隱在心中有些打敗仗的錯覺。

    “天禧城的牆頭插起了教廷的白色箭頭旗!”突然有人大聲地喊了起來。

    這個聲音在隊伍裏引發了極大的騷動,他們頓時滯緩了前進的腳步,紛紛回望。隻見若隱若現的天禧城輪廓之上,似乎真的有一麵張揚獵獵的白色旗幟在空中飛舞。

    雖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對於教廷的撤軍信以為真,但看到天禧城真真實實地落入了敵軍手裏,一種悲涼失落的感覺還是不可避免地升騰於心。

    阿曆克斯咬了咬牙,通過魔紋擴增的聲音傳遍了整支隊伍——“全員鎮定!我們即將對侵犯特拉福德榮光的教廷雜碎們以致命一擊!讓他們在痛苦前狂歡吧!舉得越高摔得越疼!剿滅了攻打胡爾城的教廷軍之後,天禧城隨時可以奪回來!現在,我的戰友們,請一起為特拉福德而奔騰吧!為了真理而戰!”

    這麽說著,老人一夾陸行鳥的腹部,頓時一馬當先地朝著胡爾城的方向奔去。

    原本還迷惘茫然的士兵們找到了依靠,紛紛發出豪情萬丈的怒吼,瘋狂地邁動雙腳奔跑起來。天禧城的馬匹與陸行鳥基本上已在喬治的失敗作戰中損失殆盡,剩下的隻有千餘,是以這支三萬人的部隊中以步兵居多——

    他們仿佛不怕耗費體力一般地狂奔著,身上厚重的鎧甲與沉重的刀劍都沒有影響他們的腳步——驅動他們的是滿腔熱血,而非肌肉;承載著他們腳步的是祖國,而非泥土。

    這支軍隊以步兵所能達到的最快行軍速度,在平原之上飛速行進。

    雖然隻有三萬人,但仿佛連大地都為之動容!

    對勝利的渴望,對榮耀的饑渴,對祖國的愛,對已逝者的追思,甚至於是對死亡的恐懼,對戰敗的厭棄……所有的情感都在此刻匯入了高昂的士氣之中,成為了燃燒著熊熊鬥誌的柴料!

    為了特拉福德的第一場勝利,為了第一次揮舞勝利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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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爾城外,一支教廷的軍隊駐紮在距離山口數裏的地方。

    阿慎與卡紮克正聚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的戰事。

    “按楊塵的預見,今天傍晚我們就要迎來一場大戰了。”阿慎興奮地說道,“終於可以掃去昨日的恥辱了!我一定要把那個扔巨劍的家夥剁成人肉餃子餡!”

    “太血腥了吧你,”卡紮克的臉色並不太好,他咳嗽著說道,“咳咳咳,我覺得這次的作戰沒有統帥所想象的那麽簡單。”

    “就算是又怎麽樣,”阿慎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我不怕戰死,我隻想痛痛快快地殺個夠!”

    卡紮克苦笑著說道:“不愧是【渴血太陽】啊,殺戮的欲望如此濃重,希望你不要偏離了聖光的方向。”

    “聖光是什麽方向,”哪料阿慎嗤之以鼻道,“我是發光者,我造聖光。”

    “好吧好吧。”卡紮克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你太溫柔了,卡紮克,”阿慎看著戰友蒼白的臉龐,說道,“昨天那一劍的威勢你不該獨自承受的,你這種身體狀況不能保證你在傍晚的戰鬥中活下去。”

    “我知道,”卡紮克露出了笑容,“我死不了。”

    殘酷的戰爭中,“我死不了”無疑是最自大最自負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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