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塵絲毫沒有去理會希拉,他徑自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閉上眼睛便不再說話。

    希拉眼看著自己的“楚楚可憐”戰術無功而返,於是便收起了那張情緒低沉的臉,翹起嘴巴坐到床上,瞪著不遠處一動不動地閉眼坐著的楊塵看。

    少年猶如一座石像般,居然一動不動地在那邊坐了一個多小時。

    隨著時間的推移,希拉的神情從一開始的饒有興趣,接著呆滯無神,又變得豐富起來自解無聊,到最後變得咬牙切齒。而楊塵連睫毛都沒顫動一下,如石像般屹然不動。

    “無聊死了!”希拉終於受不了,她霍然起身,拉開營帳的簾幕便跑了出去。

    楊塵依舊恍若熟睡般地坐在椅上,對希拉鬧出的動靜毫無察覺。

    一直等到夕陽西垂,火雲如血,他才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一雙似乎要燃燒起來的血眸!

    “魔禪,”紅眸無神而茫然,他喃喃道,“或許隻能指望它了。”

    無顱在光明轉世的聖光之中原地大傷,又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他在乞求楊塵保護時,傳遞給少年的關於魔佛的訊息,正在被楊塵飛快地消化參悟著。

    楊晨終於明白了胸前那枚魔佛吊墜的意義,也終於明白了漆黑佛尊的來龍去脈——與此同時,無顱所參悟出來的魔佛禪意,也通過無顱的傳授而被楊塵完整地獲知。

    魔佛吊墜的本體是舍利子,其中蘊含著魔佛極其微弱的力量與意念,但以其基數之浩瀚,縱然其千分之一的力量對於凡人而言亦是不可企及的強悍。這枚舍利子中的奧秘連無顱也說不清楚,這對他而言亦是一個巨大到不行的謎團。

    當初在參悟魔禪時,這魔佛吊墜意外地出現,並令無顱見識到魔佛的笑顏,從中獲得參禪的種子——但在之後的數百年,雖然這枚舍利子從未離身,但無顱再也沒有機緣得見魔佛展顏。

    同時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無顱對於當初魔佛展顏的情形漸漸消失了記憶,而在參悟魔禪一途上停滯不前,是以在知悉楊塵見得魔佛展顏後,他才會如此地緊張而熱切。

    至於魔佛——這一部分的內容牽涉到東方的佛宗,楊塵自覺還無甚意義,便將之略過。

    最重要的一塊,便是無顱所參的魔禪。相比較楊塵當初在見識到魔佛展顏時,體會到的“霸道而溫柔,凶殘而仁厚”,無顱心目中的魔禪更傾向於殺戮。

    隻有沐浴著無盡的血雨,方能體會到魔禪的真正奧秘。

    隻有殺盡萬千之人,魔佛的笑容才會真正地浮現於眼前……

    這種感覺楊塵也曾經曆過——在他精神特別不穩定的時候,屢屢會陷入這種嗜殺狀態。在這種時候,他視人命如草芥,視生死為浮雲,再無仁慈之心,冷血而無情。

    “看來我是被無顱引入了他的魔禪啊。”楊塵淡淡地自言自語。

    他明知自己如今冷漠而自私的性格完全是拜無顱所賜,但他沒有一絲想從這種性格中掙脫出來的意思。他知道無顱刻意將自己誘入殺戮之道是別有用心,但他安之若素,樂在其中。

    “如果能夠將魔禪徹底參透,並且完全獲得那枚舍利子中的力量,”楊塵默默地思索著,“我會獲得足以救出芙瑞的力量嗎?”

    想著這種可能性,楊塵突然聯想到了在聖哈利路亞山,那個可怕的紅發男子對自己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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