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正牽著陸行鳥走進鳥棚,見到滿地的屍體與血跡,不由嚇得往後退去一步。他看到管理員正出神地站在這片人間地獄之中,正要出聲講話,卻不料看到那管理員渾身顫抖著躺到地上,口中發出尖銳至極的哀鳴,身上的血肉,仿佛是在被什麽無形的野獸噬咬著一般地一塊一塊地扯離!

    沒過多久,原本還好好立著的管理員,已化作了一攤無法分辨出形狀的碎肉……

    親眼目睹這匪夷所思,又恐怖血腥到了極致的場景,那人已無法穩穩站立,雙腿顫抖到啪地一聲摔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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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編排了這處恐怖血腥劇的楊塵,此時已與輝夜一道出了胡爾城的城門,馬不停蹄地往蘭佩裏的方向狂奔而去。

    回味著先前殺人感覺的少年難得地在臉上露出愉悅神情,他感到體內的血溫升漲,靈魂被一種莫名的安逸與放鬆所占領。他策著陸行鳥狂奔,在風中展顏而笑。

    輝夜與楊塵並肩而行,無意間看到了少年臉上久違的笑容。她沒有感到一絲的欣慰,反而在心裏生出了森然的寒意!她為少年的這種嗜血本能感到恐懼,曆來隻有最喪心病狂的劊子手才會在掀起血雨腥風後露出如此快意與愉悅的笑臉!

    難道——原本溫柔善良的少年便要從此跌入魔血的深淵?

    輝夜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正為少年而憂心忡忡的輝夜沒有發覺,她的擔憂隻在少年流露出快意微笑時才興起,至於楊塵隨意狂屠十餘人的行徑,她毫無反感與抵觸之意。

    為雙手染血而笑的楊塵,怕是冷漠無情的輝夜如今唯一有資格來救贖關切的人了。

    他們乘騎著純白的陸行鳥,在特拉福德的內陸,猶如兩枚帶來災難的流星般奔馳著——太陽下山,星辰滿天,明月西斜,黎明的光芒再一次灑滿了天地……

    第二天的正午,他們來到了距離蘭佩裏最近的城市。厄普諾。

    為回城的路途考慮,他們將陸行鳥又一次寄存在了鳥棚中,隻是楊塵未雨綢繆,輕描淡顯地擰斷了鳥棚管理員的一節指頭,以視為警告。

    在冷汗涔涔的管理員充滿恐懼的目光送離下,輝夜與楊塵決定徒步離開厄普諾,前往蘭佩裏。以他們臻於八星的超絕實力,徒步完成厄普諾與蘭佩裏之間的折返所需時間,將會遠遠少於騎乘著陸行鳥。

    隻是為了保存實力以應付可能爆發的激烈戰鬥,所以他們才在平時以陸行鳥代步。

    曾在半年前短暫地逗留在厄普諾的楊塵,發覺大街上的人數比半年前有明顯的滑坡,許多沿街的店鋪也紛紛打上了關門的標語,滿城蕭索之氣。

    “看來你遲遲不攻破天禧城門的舉措有了回報。”輝夜走在楊塵的身邊說道。

    少年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顯然對眼前的情形不感到驚訝。連盛產軍事人才的厄諾普都已冷清到了這種田地,那特拉福德其餘城市的情況可想而知!

    “快走吧。”但此刻楊塵沒有心思去討論戰略上的問題,他隻想著如何快點到達蘭佩裏,並完成計劃中的任務,他足尖一點,身形便頓時消失不見。輝夜的動作並不比他慢多少。

    冷清的大街上沒有人發覺那兩人的突然消失。

    厄普諾依舊沉浸在對戰爭的彷徨與對死亡的恐懼之中,渾然不知帶來這一切的兩名罪魁,片刻之前的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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